了得提早通知。”
这还真是个事。
郭圣通只得又转回去,继续叫刘秀起来。
他睁开眼,按着太阳xue,声音有些嘶哑:“什么时辰了?”
郭圣通:“……”
装的好像我是才叫你一样。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看了眼刻漏:“辰时三刻。”
他啊了一声,立时也顾不得头疼就要下榻来,“这么晚了?”
她知道宿醉难受的紧,当下又有些心疼起来:“休息一天吧。你这么连轴转,也该歇歇了。”
他摇头,“昨日就定好了今天要见谁,哪能就因为喝醉了难受就不见了?”
她骗他:“你今天起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去前殿,已经让赵昌海去通知他们不用进来了。”
他立马就信了,望着她叹气。
叹气完又笑:“也好,朕都多久没腾出时间陪陪你了。”
他立马兴致盎然地研究起今天要带她和刘疆玩什么,“骑马?射箭?蹴鞠?”
郭圣通赶紧拒绝,“你今天好好休息就行了,头疼成那样还骑什么马?”
他唇边立时漫起笑来,一脸被关心后的开心。
郭圣通想到刚刚起身时还想暴打他一顿的想法,难免有些心虚,借着去给他端醒酒汤转了出去。
她怕一会说着说着,再忘了告诉赵昌海去通知人。
用过早膳后,她叫常夏和羽年把刘疆带到庭院里去玩。
这孩子,一起来看着刘秀在,立马高兴的不行,以为还要去挖竹笋,拽着刘秀就要往外走。
刘秀本来就头晕迷糊,被他拽的又有些想吐。
郭圣通忙替刘秀许愿:“父皇今天有些难受,别闹父皇。明天……明天母后带你去大姑府上玩。”
父皇到底天天见的,不如一次都没去过的姑姑府上有吸引力。
刘疆爽快地点了头,乖乖被牵了出去。
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很快便随风飘进来。
刘秀揉着太阳xue,目光情不自禁地柔和起来。
他吩咐赵昌海:“看伯通起来没有?就说朕中午想和他一块用膳说说话。”
他不说,郭圣通差点都把彭宠忘在脑后了。
她不动声色地问他:“昨天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头一回见你喝醉。”
“孙登称帝了。”他习惯一句话总结整件事,然后再慢慢地解释,”昨天传来军报,铜马、青犊、尤来余部拥立孙登为天子……”
郭圣通愕然,忍不住打断他:“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眉一挑,好笑道:“怎么这么没耐心?也不听朕说完。”
郭圣通:“……你说。”
“当时伯通正好在那,立即表态说愿出人出力。”他感慨道:“就这一句,朕就知道和伯通不用再谈了。”
“从前是朕错了,一直想着磨磨伯通,让他不要仗着从前的功劳骄傲自满。
但今天见到伯通后,朕发现伯通一直没变,是朕变了。
他一直是那死脾气,但心却是滚热忠诚的。
是朕忘了,忘了啊……”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疚,他在午膳后握着彭宠的手真诚地道:“朕想了想,想用伯通为主将去讨伐孙登,不知卿以为如何?”
彭宠想也没想,当即便应了:“陛下但有所遣,臣无所不应。”
嗯……
前世的刘秀真是脑子进水进的不少,才会把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都给逼反了。
论沟通的重要性啊!
彭宠带兵打仗的能力郭圣通是放心的,而有了这桩军功彭宠也能往上升升了。
只要和朱浮升成平级,他还拿什么压彭宠?
军情紧急,彭宠翌日便辞别了刘秀回渔阳调兵。
他来去匆匆,郭圣通都没找着机会私下和他说说话。
但之后彭宠夫人写了信来给她,说是全家都会铭记她为彭宠周旋的恩情。
她撂下信笑笑。
这就够了。
努力了这么久,她终于打开了一点局面。
高兴过后,她继续烦心。
彭宠走后的第二天,她带着刘疆去了刘黄府上。
用过午膳后,疯玩了一上午的刘疆沉沉睡去。
姑嫂俩便坐在窗前吹风说话。
窗外是一丛湘妃竹,光影落在斑斑点点上,风吹来竹子清新的味道。
刘黄时不时用手撩撩发,明亮而柔和的阳光落在她肩上,抬眸间的温柔叫人忍不住还之以笑。
刘家兄妹都是吃过苦的,但要说吃苦最多谁都比不过刘黄。
但很奇怪的是,命运压不倒她。
她半点戾气也没有,谁也不怨。
她的手因为常年做粗活很是不好看,但她并不回避这个问题。
她时常夸赞郭圣通手好看,说自己就算是再保养也养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