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孩子大了就得往下压了,如今小能抬多高就抬多高,得尽量让他自信。”
他一脸骄傲地说:“疆儿很聪明,这点像我。”
郭圣通:“……”
你果然和梦里一样不要脸。
“后后……”郭圣通没有马上理他,刘疆不高兴了。
“荷塘,那是荷塘。”郭圣通抱起他,让他看的更清楚。
几点新荷已经浮上了荷塘,用不上几日整片荷塘就会绿意盎然了。
荷塘旁有株大柳树,柳枝倒垂进水面。
风吹柳枝,卷起一池涟漪。
涟漪散去后,柳树和蓝天一起清晰地倒映进去。
说来奇怪,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荷塘柳树成为固定搭配的呢?
“再过两个月,这荷塘里就会开出洁白美丽的荷花了。到那时,还能吃莲子和莲藕。”她如是告诉刘疆。
小小的孩子靠在母亲怀里望着远处的荷塘,充满了期待。
回到却非殿后,青素果寻出了青釉红花卉纹玉壶春瓶插上了栀子花,摆在南窗软榻前的红木雕云龙纹条案上。
哄睡了刘疆后,郭圣通歪在软榻上伴着阳光读书。
栀子花的香味盖过熏香,她很快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栀子花染透了。
羽年再来为她续茶时,她忍不住问有没有茉莉花茶?有得话她要喝那个。
羽年看了一眼栀子花,立马明白过来。
她手脚麻利地取来茉莉花茶用沸水沏好,却没有跟着退下去。
这是有事说?
郭圣通合上书卷看向她。
羽年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刘嘉把礼送到了王太子妃那。”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郭圣通却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刘嘉。
刘嘉降汉后,未得刘秀起用,更别说像刘赐那样封侯。
他不甘余生就做个普通富家翁,便开始四处走门路。
作为刘秀后宫第一人的郭圣通自然是他结交的主要对象,他为此送来了百斤黄金。
是的,黄金,还是百斤。
郭圣通自觉也算不上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仍是被百斤黄金给震了震。
真是想发家还得做官啊。
她感慨过后,干脆利落地叫人抬走送回去。
真是好笑,当她是卖官的啊?
再说了,这天下都是她的,她要那么多不能吃不能喝的黄金干什么?
堆着好看?
她不止没要,还在刘秀面前告了刘嘉一状:“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用他了,这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刘秀真没想到他这个族兄还有这样的本事,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手上人足够用了,而这个刘嘉又是个投机者,单从立场上来说便叫人信不过。
听了郭圣通的话后,他更不准备用刘嘉了。
但没成想,刘嘉不死心,又往郭圣通的母族使劲。
而且,这回还真叫他送出去了。
郭圣通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了,“谁给她的胆子叫她收的?还敢做我的主了。”
她虽没见过表嫂,但听母亲说表嫂性子温柔贤淑,却不想真是有主意不在大面上啊。
表嫂是哪里来的自信心觉得她会应她?
就因为她们是亲戚?
她也顾不上喝茶了,“给我磨墨。”
她立即给母亲写了封信,叫母亲去找大舅母说。
大舅母虽和母亲在退婚的事情上闹的有些不愉快,但几年时光下来彼此也早忘的差不多了。
大舅母顾念亲情还是其次,她很看的明白。
只有刘疆顺利登上帝位,才是后族煊赫的时候。
她绝不能允许在此之前,郭圣通便先失了帝心。
所以郭圣通相信大舅母会处理好的。
她一面写信一面在心中计较,等写完信后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气过后,她在心中暗自想绝不能叫人败坏了她的名声。
她郭圣通虽说没做多少怜贫惜弱的善事,但也可以坦荡荡地说一句生平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
表嫂的事给她敲了个警钟:若是以后郭刘两族借着她和刘疆的威风去横行霸道,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她能因为自己不知情就觉得自己无辜吗?
不能!
这么一想,气又往上涌。
最好不要惹什么事出来,否则她可真不留情面。
也真是奇怪了。
那么多人连活下去都是奢望,他们不止活的好好的,还是锦衣玉食的活着,怎么就还不知足呢?
她气的又写了封信给郭况,让他多注意着郭氏族人有没有什么不法之举。
气过这么一场后,书是看不进去了。
正好刘疆也醒了,她便抱了他来教他识字。
郭圣通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样,但刘疆真的聪明的很。
他清澈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