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
布丁越过他俩,走出去。
卢盛笑,“你也该尝尝苦追不到的滋味了,被一堆妹子追着跑,老爱搭不理,报应了吧?该!”
纪燃不以为意,布丁不久前那一瞬反常,抵得过她所有的不理睬。他可以满意好久。
俩人拎着衣服朝外走,在校门口,碰到关颖,像以往一样,她又挡了路。
卢盛拍拍纪燃肩膀,啧啧两声,“这逆天的女人缘,真羡慕你。”
纪燃跟布丁无视他一样,无视关颖,在她身侧半米处,走过。
卢盛眼眶挑大,大拇指竖起来,“牛逼!”
关颖转身大喊一句,“纪燃!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纪燃没有回头,卢盛踅身,难得的好心,“别把你在他那儿最后一点好感都败坏了。”
关颖眼圈着泪,鼻头红了,“可我真的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
两个很喜欢他,让卢盛有点同情她。
多喜欢不都得是相互的吗?不相互,那就是要有一个难过啊。
他叹口气,转身,跟上纪燃。
纪燃叫了车,卢盛问他,“上哪儿?”
“回家。”
卢盛挑眉,“真的假的?你也有主动回家的时候?”
纪燃轻描淡写,“我妈回来了。”
卢盛没吭声。
纪燃他爸,纪仲良,事业狂人,每天都有一堆泄欲工具妄想爬上他的床,所以他虽然事业至上,却也没到绝了七情六欲的份儿上。他玩儿的不亦乐乎,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堵不住悠悠之口,也无力挽救因他风流而被合作商撤资的项目,所以开始造谣纪燃他妈秦笙,把她说成公交车,久而久之,纪家夫妇各玩儿各的,这样的新闻,就出来了,也没人再说他渣、风流了。
外人不知道这些,跟纪燃要好那么多年的卢盛,可是一清二楚。
纪仲良、秦笙之间没感情,也两看相厌,唯一支撑二人婚姻的,不是纪燃,是为了他们一旦离婚,就要稀释掉一半的股份。秦笙虽然恨透了纪仲良,可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真跟他撕破脸。
可笑的是,他们却喜欢在纪燃面前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纪燃什么都知道,但也从没戳破过那层窗户纸。卢盛以前以为,纪燃是想要这种虚幻的假象,用于满足他渴望一个正常家庭的愿景。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喜欢看戏,喜欢看他们施着笨拙的演技,自以为是的演戏,然后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就是纪燃,一个血ye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的纪燃。
可你又不能怪他,因为他的前半生,从没被真正的温暖过,从没有人教他,该如何待人,该如何处事,该如何捧着一掬热血,温暖别人。只有伤害,是从来没有忘记光临他的存在。
彭延川处处矮纪燃一截,只有父母恩爱,是纪燃所没有的,尽管他知道,他父母相互扶持是因为贫穷,是因为只有彼此是彼此的依靠,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纪燃没有。他只要纪燃没有。
他睡纪燃的女朋友,散播纪燃他妈破鞋、公交车的传闻,似乎他人生的价值,就在于激怒纪燃,可若他真能顶上,那也可以,然,事实上,每次管不住嘴,都被纪燃狠虐。
除了犯贱,他还喜欢跟随纪燃的脚步,纪燃玩儿车,他也玩儿车,纪燃英文溜,他也玩儿了命的提高英语成绩。三中之前有个笑话——要是哪天纪燃说屎好吃,彭延川一定拉一泡尝尝。
卢盛看着纪燃上车,跟他摆手,抿了下唇,还是喊住他,“诶,周末钓鱼去呗?”
纪燃瞥他一眼,“不去。”
—21—
周末是个大晴天,天上有云,地上有鸟,河里水清,树上叶茂。
还有两个弯儿到达目的地——深水鱼塘。
副驾驶的卢盛上车嘴就没消停,冲纪燃频繁咂嘴,“你丫不是不来吗?”
纪燃开车,目视前方,“我说过?”
卢盛扭头看闫笑,拇指指着纪燃,“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吗?”
闫笑挽着布丁的手,笑,“他说过不来?我怎么看是他最积极?”
卢盛嘴角向下,“得,早知道跟你说没戏,我俩再亲也亲不过你们的亲戚关系。”
说完,他转向布丁,“状元,你信我吗?”
布丁眼看着窗外,被突然提及,恍然回头,“啊?什么?”
闫笑笑作一团,“卢盛你快别说话了,都不想搭理你——”
卢盛嘴角撇的更深了,“都特么向着燃!他就是说过不来嘛!”
纪燃扔给他一个口罩,“堵住你的嘴。”
卢盛哼一声,戴上了口罩,不搭理他们了。
闫笑看一眼后边那辆车,“不知道六中的是怎么知道的。”
纪燃抬眼看向车前镜,却被卢盛抢先,“彭延川那条狗闻着我们燃的味儿就来了。”
闫笑没说话,布丁却想着,六中,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