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卫团子捧着一本装订好的空白册子,拿着笔刷刷记录两笔,如同幽灵一样飘过团子们身边。
“启元六年秋,事发生于皇宫幼儿学堂,有褚景西语录曰:“想先生就是想先生了,没别的原因。”
“事起于秋季这一学期第一场课堂考试前准备,众人临时抱佛脚,褚高有一疑问曰:“诗人想作诗便作诗,何来Jing神一说?”
“学堂里的众师兄弟为何急急临时抱佛脚?原是为了——运动会?何为运动会?且待下回解说。”
虎团子念完,将册子砸到册子主人手里,翻了个白眼,“你写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三卫接住册子,轻咳一声,面上端正且严肃,“这是为了记录你们,不、是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以便来日翻看。”
“看什么?”
“纵观历史名人,总有一些大人物从小便有与众不同的举动,我想观察观察,谁有名留青史的潜质,日后这份小小的册子便是证据。”
团子们不以为然,不感兴趣地摆摆手,说他闲得发慌,“你有空还是好好背背书吧,别拖了我们后腿,不然……揍你哦!”
王三卫一脸漠然,继续记录道:“众师兄弟对吾记录之举不以为然并威胁不能考试拖后腿……”
团子们:……
此时的团子们,包括记录语录的王三卫都没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这本册子会成为所有人想要毁灭的黑历史“证据”,并如王三卫小朋友“所愿”……名留青史。
团子们为了这场秋季运动会拼了,课堂认真听讲不说,下课后缠着甲班的学霸们不放,下了学回家后,还捧着书背。
非但如此,家里念过书的爹爹兄长让他们sao扰了个遍。
“父王你说这道题这么写对不对?”
栾郡王刚吃完晚饭躺在院里的摇摇椅上吹着风儿悠哉不已,没让他舒服下去,三只团子爬到他身上,指着册子上的题问。
这道题是教文化课先生留的课后作业,要是换成以往,矮团子兴许就随便写写抄抄就加上去了,然而……再过两天便要考试了,再随便写写,怕是要得零分。
得了零分不可怕,他要是拉了全班后腿,那是要挨揍的!
栾郡王抬眼看了下,“小……”
“小、意思……”
他脸色僵了僵,坐了起来,将自家三只团子放在大腿上。
“先生就没教你们?”
“可能……教了吧?”矮团子迟疑道。
他挠了挠脑袋,“父王你是大人,你一定知道的,快跟我们说说呗!”
沉默了许久,栾郡王张了张口,“谁……告诉你们,是个大人就必须要会这些题!”
他酝酿了半晌,试图做个在孩子们心中伟大的无所不知的爹,然后对上那些字儿,心中空无一物。
栾郡王破罐子破摔,扯了扯团子们两颊的软rou,“是谁告诉你们大人就必须会这些题?”
“我就不会!”他摊了摊手。
矮团子发出一阵嘘声,“我就不该对父王有所期待!”
转头看向两只妹妹,“看叭,我就说我们不会的父王一定也不会,你们还不相信?”
不,珠珠丽丽两只团子信了。
“我们、我们只是想给父王表现的机会而已。”
“听说……父王不容易解了禁,今儿在朝堂上又让人嘲笑了?”
“先生说了,要让一个经常被嘲笑的人重新恢复信心,就得多给他表现的机会,然后多多赞美他。”
栾郡王木愣愣看着三只团子对话,“……”额角隐隐有青筋凸起。
合着在自家团子眼里,他就是需要时时夸奖才不会自卑的爹???
矮团子背对着他爹坐在他腿上,没注意他的神色,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行叭,那么……父王表演完了,现在该你们赞美了。”
珠珠、丽丽:“……”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憋红了脸,“唔……父王虽然笨了些,懒了些,脸皮厚了些……但、但……”
但了半天没但个所以然来。
栾郡王:……
一棵老心碎成瓣儿瓣儿。
他将团子们从身上抓下来,沧桑地叹了口气,“都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父老……我年纪轻轻,孩儿们竟然嫌我笨,嫌我懒,还说我脸皮厚!”
看着老父亲沧桑的背影,唉(装)声(模)叹(作)气(样)。
矮团子:……
珠珠丽丽:……
哪怕自家爹是个大学渣,三只团子也没放弃学习,离着考试最后两日恰好是休沐的时间。
团子们约好了在聂琥在补课,甲班的团子们并不乐意,乙班团子们阵阵有词,“我们考不好,单单你们一个班才十个,先生会给你们开运动会?”
这话问得很犀利了,甲班团子不得不被迫当补习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