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生意会出现一个下滑,然后进入平稳期,到时候我们可以根据客流以及人均购买力,计算出回本大概是什么时间,然后可以定下阶段性目标,剩下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随便你怎么折腾。”
沈默生似懂非懂。
“赚钱不需要事事都Cao心,Cao不完的,只能抓大放小。”路南一笑得狡黠。
沈默生联想到她平时做事的节奏,确实如此,有一些书进来就能赚钱,但路南一没有选,因为Cao心,当店的周转和盈亏维持在一个稳定数字,她就不愿意去为了小钱折腾。
不过沈默生觉得自己目前没有达到这个水平,她总会想着再努力努力会更靠近,数字会更好,只要这么想,就会充满干劲,路南一偶尔会打趣,说她钻进钱眼里了。
确实如此,沈默生觉得没有什么会比钱更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7月13号的时候,沈默生带着钱回家,她害怕钱丢,把钱夹到一本书里,放到书包,然后抱着书包回家,准备第二天去风城四中的财务室交借读费,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沈城开口。还没等她准备好措辞,沈城先开口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四中。”
沈默生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沈城表情很严肃:“以后记得好好学习,花大价钱给你学校上,不是让你去玩的,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沈默生很开心,就像西伯利亚的春天到来,冰封一冬的河流出现裂缝,哗啦啦向东奔腾入海。冻土出现了绿意,她干涸而冷硬的心田也好像获得了滋润。
她甚至生出一丝愧疚,觉得之前误解了父亲,她怀揣了那么多恨,现在这些东西都转化为内疚。
那天晚上,沈默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看着月,月也好像看着她,不需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全在月光中。
最后折腾到半夜两三点,她才昏昏沉沉睡去,早上不到六点就惊醒。没敢继续睡,怕耽误时间,干脆醒来摊煎饼。切了点胡萝卜丝土豆丝黄瓜条,放了甜面酱,把做好的卷饼放一边。
金孟听到厨房有声响,睡眼惺忪,不太高兴的过来,看到沈默生在劳作,有些沉默。
沈默生见是她,右脚往后缩,踮脚靠在柜子上,叫了一声:“金姨。”
她们没有交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像天下所有的后母和前妻的孩子一样,亲如母子太难,大家能各相安好,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辛苦了。”金孟半晌憋出三个字,然后匆匆离开厨房去洗漱。
沈默生松了一口气,看到远处的太阳像糖心蛋一样升起来,觉得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沈城穿着他最正式的衣服,是一套西装,样式古老,穿着像卖保险的,就这样带着沈默生出门。
“爸。”沈默生叫了他一声,想知道他把钱装在哪里了,六千块钱不是小钱,不管搁哪儿都是鼓鼓囊囊的,可是沈默生扫了一圈,没发现沈城全身上下哪里鼓起来。
“怎么?”沈城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沈默生将视线从新放回脚尖,跟上沈城的脚步,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管它呢,反正她能上四中就行。
风城四中门楣都是金闪闪的,两旁挂着红色的条幅,“庆贺我校106人考入风城市高中”“庆贺杜若同学摘取市状元桂冠”,条幅挂了不少,放眼望去一片红,非常喜庆。
今年四中的升学率跃至全市第一,全市前三都出自风城四中,堪称亮眼神话。也怪不得会搞这么大仗势。
沈城带着沈默生前往三楼的财务科,沈默生瞥见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是谢居意,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沈默生面上不动声色,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世界在那瞬间离她很远又很近。她忍不住想:他也来这里?我们会一个班么?他等下会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她很慌张,走进了才看到谢居意不是一个人来,旁边站着他高大英俊的爸爸,脸上带着熟稔的笑意,和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谈笑风生:“还是我这孩子不争气,那李校长,我订好了聚福祥的包间,你今天晚上可不能不来。”
李校长笑的满脸褶子,双手抱着大肚腩,“谢董事长说的哪里话,咱们市的GDP还靠您呢,我看小谢这孩子不错,乖巧懂事又阳光,以前那估计是学习不上心,男孩小时候都这样,等长大了就懂事了。”
“希望吧。”谢爸爸提起孩子的成绩就发愁,不过他们家对于成绩一向不强求,也不会压着孩子的头学习。让孩子发挥天性,自由成长。
谢居意做倾耳聆听状,但熟悉他的沈默生知道他此刻早已神游物外,根本不关心眼前大人们在说什么。
沈城看李校长和那人相谈甚欢,就在走廊里等着。
他想拿出来烟,看到墙上禁烟的标志,又将烟盒放回裤袋里。沈默生感觉到他情绪有些波动,变得焦虑和暴躁,眉毛微拧到一块,在走廊上来回逡巡,比平日节奏快了不少。
李校长似乎这时候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