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我在那儿等你。”
“我会证明,我值得你等。”
舒明远最后紧握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放手,转身,坚定地离开。
沈默生躲在观众席下的卫生间,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吴晗也离开,沈默生这才从Cao场撤离。
空无一人,Yin沉沉的,很有离别的情绪。
谢居意上晚自习的时候咬笔,叹气,再咬笔,再叹息,沈默生实在是受不了了,拿笔戳了戳他,“做什么唉声叹气?”
“明天是情人节,在想送唐糖什么。”谢居意抓了抓头发,愁眉苦脸,手支着下巴,托着大脸,“她今天提醒我才想起来,唉,要不直接送玫瑰?她说恶俗;送蛋糕?她说太腻了,毕竟整天写自己的名字已经甜腻歪了,唉,愁,就没有什么好主意吗?”
“你可以写情书给她啊。”沈默生头也不抬地说。
谢居意眼前一亮,“诶,好主意。”他捅了捅沈默生的手肘,“大才女,你能推荐一些书给我做参考吗?”
“大才女”三个字听起来莫名讽刺,沈默生扯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刷刷刷写了几本书的名字,塞到谢居意手里,“抄可是很不真诚的。”
“哪里哪里,借鉴一下。”谢居意拿过来,说了一句“帮我看着老师”,然后埋头研究。
晚自习三节课,活活浪费过去两节。沈默生看着他的侧脸心想,要是学习的时候有这劲头该有多好。
尽管高中禁止谈恋爱,但仍抵挡不住情人节自觉自发产生的荷尔蒙气息,明明是Yin沉沉的天,但愣是让整座校园笼罩着一层粉色的泡泡。在这一天你看向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他们背后有不能说的秘密,谁多看谁一眼都能被解读出不同的意义来,就连眼角皱纹可以织毛衣的老师也不可避免的在办公室打趣。
谢居意咬着笔杆,歪头想几分钟,然后下笔写一句,再过一会儿,把之前写的都给涂了。最后沮丧地说,“我自觉真没有艺术细胞,要不干脆抄算了。”
“唐糖要是看出来,她会怎么看你?”沈默生睨了他一眼。
“唉,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装也是装不出来的。”谢居意摇头晃脑,把那封写了一半的情书随手塞到历史课本里,“算了,不写了,还是买点什么东西好了。”
这封情书就这样半途而废,谢居意在下午与晚自习之间短短的40分钟里跑去商场,按照唐糖的尺寸买了一双鞋。鞋子很漂亮,像灰姑娘的水晶鞋,价格也是很美丽,不过这些钱连谢居意半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到,沈默生晚自习的时候看到那双鞋,对谢居意比了大拇指。
“不错吧?”谢居意向她邀功。
“好不好,还是要看唐糖什么反应。”沈默生笑了笑,眼睛没有什么温度。
但如果不关心一个人,她的眼睛是否有温度,她是快乐还是难过,都不会有人看出来。
鞋子一向有隐喻,一双鞋是不是合脚,只有当事人知道。正如爱情,光鲜也好,靓丽也好,舒不舒服只有当事人知道。有些人穿着时尚,在看不见的地方脚被割的流血,仍旧笑靥如花。
这就是爱情。
放学后已经是天黑,谢居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细长的匣子,拎着纸袋,跨坐在自行车上等唐糖。他的自行车原本是不能载人的,后来拿去改装,周末约会的时候载着唐糖游荡在风城,像风一样的少年。
沈默生放学后出校门一趟,到对面的礼品屋买了她觉得很漂亮,但一直舍不得买的那根棒棒糖。棒棒糖很漂亮,就像一道靓丽的彩虹,她拆开包装,舔了舔,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甜。她就像被欺骗的消费者,恨恨地想这么难吃凭什么这么贵?但她舍不得把棒棒糖丢进垃圾桶,绕着教学楼走,终于吃完,甜的她有点想吐。
刷牙的时候沈默生忍不住想,或许就是这样,看着很漂亮,很渴望,于是幻想着得不到的东西有多好。但真的到了手,便很容易弃之敝屣。幻想有千百种,现实却只有一种现实,得到的快-感始终比不过幻想破灭的沮丧,所以得到的那一刻,就注定失去。
谢居意将唐糖载到离她家只有一条街的地方,他将玫瑰咬在口中,歪头对着唐糖笑,唐糖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脸红红,接过了他的礼物。
他目送她上楼,开灯,看到窗帘后的背影,这才离开,逆风而行。北风那个吹,吹不走他内心的快活,他哼着歌,觉得人生肆意而快活。这时候他没想过未来,他拥有此时的快乐,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再次月考的时候谢居意收拾东西,将那封半成品的情书扔到抽屉,准备待会一起将废纸扔到垃圾桶里。沈默生趁着他离开去打球的功夫,将那封情书放到自己抽屉里,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害怕别人看到她的动作,也害怕别人看到她的心事。
她不放心,将那封情书从自己的课本放到了茨威格中,这本书被她带回宿舍,放到了柜子深处,用胶带封住书脊,彻底封存。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