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这嬷嬷年纪虽大,但阅历也多,如能收用身边,好处自是多多。
但又一想,祖母年纪也不轻了,眼神儿又不济,怕是离不开这嬷嬷,遂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嬷嬷今日似乎打扮得也忒正式,用心了一些,而且,比往日的神色之中多了一份恭敬。
心思正飞快地转动着,那嬷嬷已走到了身旁,莫小雨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儿,联想到自己的外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扑面而来。
刚准备起身,那嬷嬷已慌忙摆手道:
“小主子,使不得。”
讶异地挑了挑眉,莫小雨注意到那嬷嬷已将对自己的称呼改成了:“小主子”,而不是早先的“小姐”。
还没等莫小雨反应过来,那嬷已郑重其事地跪了下来,
“奴婢莫氏,是'家生'奴才。以后,就是小主子的教养嬷嬷了。小主子唤我莫嬷嬷即可。”
“家生”两个字,这嬷嬷咬得极其清晰。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莫小雨当即明白了,这是嬷嬷在暗示自己她也是凤族之人。
心下大喜,知这嬷嬷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忙起身将那嬷搀扶了起来,有心担心地问道:
“嬷嬷能来,悦儿自是欣喜不已。然而,那祖母的眼神儿已是不济,用惯了嬷嬷,定是不便的很,身边可是安排妥当了?”
那嬷嬷赞许地微微一笑,这主子不骄不躁,灵透的很,又十分的孝顺,当下回道:
“小主子想的周全。奴婢已吩咐那悯月回到老夫人身边去了。”
那悯月,便是莫老夫人初次指给莫小雨的大丫鬟,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莫小雨这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一主一仆,今儿个才算是正式见了面,明确了身份,双方都极其满意。
直到这时,那莫嬷嬷才回过身来,轻唤了一声:“听雨”
那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小银蛇这才缓缓步出,行动间已有了相当的规范。
见莫小雨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赞许,莫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主子年纪虽小,又清醒不过几日,可那骨子里的高贵,是无论如何也让人轻视不得的。
两日不见主子,小银蛇的心中自是想念的紧,虽是规规矩矩地走来,一张小嘴已是噘了老高。
你别说经过嬷的巧手Jing心打扮之下,小丫头细致乌黑的长发,已被重新打编成垂鬟分肖髻,映衬得洁白的皮肤犹如那刚刚剥了壳的鸡蛋。
再加上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嫩嫩的,水水的,让人忍不住地就心生爱怜。
莫小雨真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掐一掐那脸蛋,看看手感如何,能不能掐出水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嬷,又只好作罢。不过,发自内心的满意。
看见小主子那满意的神情,莫嬷嬷也舒心地笑了。那额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舒展开来了。
一双老眼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里面藏着满满的爱意与自得。整个人,不自觉地就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眼前的小主子和这个小丫头,都让无儿无女的嬷嬷越看,心中越是欢喜。若不是规矩的束缚,真恨不得搂在怀里一通“心肝宝贝”的乱叫。
主仆三人正沉浸在相认的喜悦之中,那青荷已然又是进来回禀:那钱乙大夫已然进了相府。
莫小雨回过头来,看了嬷嬷一眼,嬷嬷立马反应过来,主子这是想要亲迎钱乙了。
想那钱乙何许人也,名动京城,却宁折不弯,从不为权贵所屈服。如今能到相府,于礼,自然是要出门迎接的。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小雨,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和听雨一左一右地陪着莫小雨迎了出来。
原本依着嬷嬷的意思,是要多带几个丫鬟的,却被莫小雨制止住了。
想那钱乙本就视权势如粪土,今日能来,也只是对莫小雨的病情感兴趣罢了,兴师动众,反倒画蛇添足了。
只能说莫小雨够聪明,也够了解医生的心理。
当钱乙远远看见莫小雨身边仅在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鬟的陪同下,低调迎出,就已暗暗点头。
对这个小丫头又高看一眼,不骄不奢,这相府的千金不简单。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那钱乙便提出要在相府之内转上一转。
莫小雨直觉这钱乙必是心中有所怀疑,所以要在府内寻些什么线索,也不多言。
相府虽是低调,但那占地面积也不算小。不过,好在内眷不多,无甚不便,遂打发了一个小童为钱乙引路。
莫小雨回到自己的房中,随手拿起了一本长桑君授与扁鹊的,就安安静静地读了起来。
想那春秋战国时期虽是是一个战争此起彼伏,但诸子蜂起,百家争鸣。
儒、墨、道、法、Yin阳、名、农、纵横、杂、兵等“九流十家”便是当时思想战线上的代表性学派。
与此同时,也是中国古代医学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历史上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