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下方向望去,眼中透着几分焦急。
“苏姑娘,在下有公务在身,恕在下先行告辞了。”叶轩转身顺着花梨视线的方向望去,乍看之下那里是一片苍茫的松林,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他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他凝神定睛一看,居然发现两个人影在树丛之间闪动。
他惊呼:“松林中有人!”
苏云一听,立即止步回头,她知道,那松林里的人正是令狐越与金州。他们早在苏府就让花梨和苏云穿上了他俩的外衣,自己换上了灰白色不起眼的衣服。刚才他们在木亭的时候跳下车躲在暗处,由苏云和花梨驾着马车负责引开叶轩。苏云本想避免这一场斗争,没想到仍是被拆穿了!
冬宁对着苏云挑衅地剜了一眼,转而对叶轩说道:“叶大人,快上马,量他们也跑不远的!”
苏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令狐越和金州没有马匹,必定会被叶轩追上,不过,就算叶轩追到了他们,到时候两边打起来,谁又能占上风?
叶轩与令狐越的武功她都见识过,一个刚猛一个奇诡,她也难说清楚究竟谁更厉害。万一两人较真起来,非打个你死我活,这可如何是好?
叶轩敏锐地捕捉到苏云望着树林中人影时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他的心猛然抽痛: 她果然在帮别人欺骗他!
他就像是被当头棒喝一般,浑身绷得紧紧的。他抓住马鞍,正要跨上马去。谁知,竟被苏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他惊讶地回头,撞见苏云乞求的神色,她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完全没有往日那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苏姑娘,你这是为何?”他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大人,莫非此处有歹人?民女孤身一人恐遭不测,还望叶大人别抛下我!”苏云惊惶哀戚如一只惊弓之鸟,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放。
花梨原本一直在等苏云的决定,见她缠住叶轩显然是要拖延时间,也依样画葫芦地飞身跃上冬宁的坐骑,紧紧箍住他的腰。冬宁被她唬了一跳,想要推开她,哪只她的双臂如铁钳一般扳都扳不开,他又羞又怒,喝道:“妖女,你快松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花梨却缠得更紧了,贴着他的后背娇声说道:“冬大人,救救小女吧,你别丢下我一人啊!”一边说,一边香肩一颤一颤似在抽泣,其实根本是在偷笑。
董福在旁边看着,不知怀揣着些什么肮脏的念头,居然笑得jian佞又邪恶。
叶轩早就看出她俩的伎俩,他下狠心说道:“苏姑娘请松手,别逼我对你动武!”
苏云置若罔闻,用泪光盈盈的眸子望着叶轩,嘴中仍是不住哀求道:“叶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叶轩眼瞅着林中的人影倏地不见了,他哪有时间与她再耗下去?正欲发飙推开她,口中说道:“叶某得罪了!”
熟料,被苏云抓住的左手腕上却突然冰凉,低头一看竟多出了一根金锁拷,锁拷与金链相连,而另一头竟然紧紧栓在苏云的左手腕上。
“你做什么?”他简直怒不可遏。
苏云颇为无奈地嘟嘟嘴:“叶大人竟要置民女于险境而不顾,那请恕民女出此下策了。”
“你!”叶轩气得龇牙咧嘴的。但是他没时间发怒了,当务之急是要解开链子,他先是用手来扯金链,再用宝剑来斩,可是手都震麻了,那金链却是纹丝不动。
他望见松林中的人影渐行渐远,扭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苏云,声音也变得压抑粗哑:“钥匙在哪里,快把链子打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果真是气极了。
苏云仍是低头,轻声嗫嚅着:“对不起,没有钥……”话没说完,她忽然惊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整个身体悬空而起,竟然被叶轩打横抱起,一下子扔到雷龙的背上。他自己轻跃上马,策马朝着松林狂奔而去。
而冬宁见状,也任由花梨坐在他身后,立即扬鞭紧跟而去。董福有心要看好戏,便也立即跟着。
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眼前的景物飞速地倒退着,马背上的颠簸剧烈,而苏云的心跳得厉害。
苏云的身后有一双大手紧紧将自己禁锢在怀中。那是一个火热宽厚的胸膛,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骑马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但此时的她却有些无措。她抓着马鞍,却感觉自己如同浮萍一般飘飘荡荡,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记忆如chao水般涌来,她仿佛又变回了前世那个孤苦无依、满身伤痕的柔弱女孩。
亲人的鲜血、宫女的欺凌、太监的鞭挞、狱卒的毒刑,这是她重生之后仍旧无法遗忘的剧烈伤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情不自禁地往后轻轻一倚,靠在那个坚实强壮的臂弯里,那里就像是一个避风的港湾,他的温暖气息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叶轩正如狩猎的猛虎一般紧盯着林中的人影,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怀中的苏云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原本是怒不可遏之下才抓了她,谁让她用金链拴住了自己?这会儿的她却如同小猫一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