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套彩环、射箭等等,热闹非凡。家家户户的主妇都在忙活着包着饺子、吃羊rou,浓郁的羊rou香味在空气中四处飘荡。而街上扫墓祭祖的人群更是络绎不绝,苏云每年这个时候会与父亲一同前往瑶光寺烧香礼佛,祈福求安。
苏巡与苏云正一人一边,搀扶着拄着拐杖的苏敬宇,慢慢走至大门口。
苏云见苏敬宇身体日渐消瘦,连行走都需要人搀扶,她心疼地劝道:“爹,您就别送了,回房歇息去吧?”
苏敬宇说道:“楚大夫说了,要我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你难道希望为父终日憋在房里,那岂不是要闷煞我了?”
苏巡嘟嘟嘴,不屑道:“令狐越还说这东夷的郎中是什么神医!我看他也不过如此,比之前的那些庸医好不到哪里去。”
苏敬宇叱道:“怎么能这么说令狐公子呢?多亏了谭大夫给的药方,每回我疼得厉害的时候全靠此药,痛楚减轻了不少,否则我可要多受罪了。”
苏巡不乐意了:“爹爹真偏心!每回说起令狐越,直把他夸到天上去了。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
苏云眉头一蹙,示意他赶紧住嘴。
苏敬宇瞪了他一眼:“他什么都好,还知道对你老爹嘘寒问暖,送汤送药。而你呢?成天不务正业,只知道瞎玩,连人家令狐公子一半都不及!”
苏巡低下头突然咳嗽起来,嘴里却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显然是在腹诽。
苏云见他咳得厉害,关切地对苏巡说道:“你也好好休息吧,瞧你鼻塞流涕的,记得要好好吃药哦!”
苏巡拖着浓重的鼻音说道:“知道啦老姐!哎,听说今日在瑶光寺有一场盛大的庙会!可惜啊可惜,竟然偏偏这时候病了,只好错过这次了!”
这时,他们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迎面看见一辆鎏金的马车停在门口。令狐越微笑着站在车边,他的衣衫纹丝不乱、脸上挂着他招牌似的阳光微笑。
苏巡贼兮兮地给苏云使了一个眼色,勾唇低声道:“说曹Cao,曹Cao就到!”
苏云对着令狐越客气地微笑致意。心里纳闷道:他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令狐越朝着苏敬宇会心一笑,他将手中的一个黄色锦盒递给了苏敬宇,说道:“苏伯父,这是我特意托人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野山参,益气补血,望苏伯父早日康复。”
苏敬宇笑得收下了:“贤侄真是太客气了!”
令狐越开口道:“苏伯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苏敬宇说道:“恩,云儿正要去瑶光寺烧香呢。我腿脚不方便,今年去不成了。”这时候,他偷偷朝着令狐越暗递了眼色。他其实早就将苏云准备去瑶光寺的消息透露给了令狐越,正等着这个机会撮合他们俩呢!
苏云恰好看到自己爹朝着令狐越挤眉弄眼的,她虽不动声色,但却暗自思忖:令狐越这是要做何?怎么看上去像是和爹爹说好的似的?且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令狐越马上接口:“这么巧!我今日也正要去瑶光寺参加庙会。阿云,不如我们同行吧?”
苏敬宇笑道:“哎呦!看来你们两人颇有缘分哪!老夫正在担心云儿一个人路上没个照应呢,如今有贤侄陪在云儿身边,那老夫就放心了。”
苏云愣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还正巧也要去瑶光寺?她狐疑地望了一眼笑眯眯的苏敬宇,感觉自己像是被自己老爹给卖了一样。
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法推脱。苏云转身对苏巡关照道:“好好照顾爹爹,我很快回来。”
苏巡颇含深意地朝她眨眨眼,笑道:“放心吧,姐!你们玩得开心!”
苏云正欲走向江魁驾驶那辆马车,却被令狐越拦住:“阿云,不如坐我的马车吧?路上有个伴说说话也好啊。”
苏云想要婉言拒绝,不料苏敬宇却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好好好,路上就拜托贤侄多多照顾了。”说着将她推到了令狐越那辆阔气的马车前。
苏云偷偷地抿了抿嘴,不免暗自头疼:爹爹难道这么着急要把自己给嫁出去吗?那也不能逼着她对自己的好朋友下手呀!她又望了一眼身边那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令狐越,见他眼中满是期待,心中愁肠百结:看来有些话非得与他说清楚不可了。
不过,她再也不好推脱,只得轻拾裙摆,款步准备上车。
这时候,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那真是堪比女人一般白皙细嫩的手啊,苏云却不想去接。
令狐越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阿云,我扶你上车吧?”
突然之间,苏云察觉到一丝异样。她下意识地朝边上一瞥,猛然发现叶轩远远地站在街角,默默地望着他们,他手里还提着用黄纸包裹的东西。
叶轩就像一尊漆金佛像一般肃立在那里,身边不断有路人和车马川流而过,但是所有的热闹都是旁人的,似乎一点儿与他不相关。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肃穆、清冷,但他冷峻的眼神下却隐藏着一丝忧愁和痛苦。原本细心敏感的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