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脸进屋,直接就走去洗脸,擦脸的时候顺便看了她一眼,眯着眼,“戴的什么?狗链子?”
“是Choker!”
诸弯弯本来就忐忑的要命,一听立马就抬手要摘。
“想戴就戴着吧。”陈不周打着哈欠走过来,随手摸了摸她的带子,“挺好看的。”
“哦。”
诸弯弯也摸了摸自己的带子,很小声地说,“那就戴着吧。”
——
酒吧街是条西东走向的街道,张心乔表哥的酒吧在酒吧街最东边,是倒数第一家,再向外就是通往大道的路,种满了高树,灯隐藏在树下的围栏里,几乎没有照明的效果,在深夜时分看过去,就是一片的昏暗。
诸弯弯对照着拍到白色面包车的直播,指挥陈不周:
“再往前开一点,在那棵树旁边。”
“不对……是再前面的那棵树。”
“开过了开过了!”
然后被不耐烦地陈不周一把夺走手机,使劲地拧了一把脸。
……
几秒种后,车Jing准地停在了何平停车的位置。诸弯弯在车里向外观察了一圈,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径直走到崔嘉被带走前呆的地方。
石凳位于绿化带的中间,周围全是冬青。从监控的高角度感受不到,但从现场行人的角度看,尤其现在还是黑灯瞎火的半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有人瘫倒在石凳下面。
看了一会儿,诸弯弯拽住陈不周:“进酒吧看看。”
……
酒吧的面积并不大,但人很多很吵,诸弯弯躲到陈不周身后,排着把吧台、包厢、厕所这些地方转了一遍。然后,她就坐到了椅子上,睁着眼睛开始发呆。
突然,她猛地站起来,拿出手机,调出计时器,埋头就开始跑。跑出去、跑回来,不断地尝试着各种路线。
就这样,酒吧内外、各种路线、各种速度地研究了半个小时,累到快虚脱的诸弯弯像咸鱼一样被陈不周扛进车里,靠他买的冰镇弹珠汽水活了过来。
“这个案子最关键的地方,不是酒吧,也不是南河,而是,何平带走崔嘉的那个位置。”
跑出了一身汗,诸弯弯的脸涨得通红,她边伸手给自己扇着风,边抱着只剩半瓶的冰凉汽水瓶,说话都带喘。
“他能把崔嘉带走,除了药物发作、崔嘉不能反抗的这一个必要前提外,还有一点,崔嘉必须是自己一个人。这件事,首先,张心乔做不到……”
她分析,“她有可能通过表哥给崔嘉下药、也有可能拿走田苗的文件让田苗回去,但她没办法控制孙毓的离开。在孙毓离开的这件事上,起到作用的只有三个人,挑明的崔嘉、害怕的孙毓,告密的田苗,跟张心乔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挺有道理。”
陈不周看着她,“孙毓和田苗呢?”
“这个我还不能肯定,但从已有的信息的分析,田苗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听我给你讲……”
说到这,她也顾不上累了,兴致勃勃地拉着陈不周要他下车,带他走到酒吧的门口。
“我们来模拟一下当晚。首先,三个人走出酒吧……”
她拉着陈不周走呀走,走到石凳前。
“走到这里,田苗突然发现,她自己的文件不见了,没有别人提醒,是她自己发现的,而且发现的地方,就在绿化带和石凳旁边。”
她看着他补充:“我昨天拿那段监控的视频问过孙毓,她告诉我田苗在回酒吧以前,指着石凳跟她们说了一句‘你们去那儿坐着等我’。所以这个地方是田苗选的,连坐到石凳上,都是田苗暗示的!”
认真地说完,她又拉着陈不周坐到石凳上。
“现在,0点32分,田苗回去了,孙毓和崔嘉坐到了石凳上。0点35分,崔嘉忍不住向孙毓问了换药的事。……注意!这件事可是田苗告诉崔嘉的!”
她接着说,“这时,以为永远都会是秘密的一件事突然被戳穿,孙毓很害怕,她朝着离开的方向跑掉了。这个时间,是0点36分。而几乎是孙毓刚离开,崔嘉体内的Triazom就发作了,不到一分钟,她就瘫倒在了石凳下面。也就是说,0点37分,崔嘉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孙毓也已经离开,‘崔嘉独自一人’的状况已经实现,而何平就在斜对面的面包车里……”
她仰头问陈不周:“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开车过来把崔嘉带走?”
陈不周挑眉:“他想等孙毓离开得再远一些?”
诸弯弯也挑眉:“那田苗呢?”
陈不周听完,顿时就笑了。
他这一笑,给了诸弯弯十足的信心。
“对吧?”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虽然在前面的这段时间里,田苗和孙毓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但他们的离开是不一样的,孙毓的离开,就只是离开,而田苗在离开后是一定会回去的。”
她越说越兴奋, “经过我各种的实验,我可以确定,如果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