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嫣然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她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你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吗?”姚汀一步一步缓缓向她逼近。
“你不是想知道山上能有谁吗?好啊,我来说给你听。”
“三年前浅念去梨阳山上写生,遇到暴雪越下越大,她意识到不对想往山下跑,却迷了路,和同学走散。
同学们下山后,清点人数发现她不在,她身体从小就差,根本扛不住暴风雪,可雪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即使当时山上还有人,但全城戒备,不让任何人再上山。”
孟浅念站出身说,“可是那时姚汀姐在山下的超市工作,她听到了我的名字,说我走散了,等不及救援的人,即使下着暴风雪她也立刻什么都不管的上山去找我。
在雪地里已经待了6个多小时,我被冻的浑身冰冷,意识已经丧失,姚汀姐找到我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只能模糊的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天太黑了,根本找不到下山的路,姚汀姐把我背到一个山洞里避雪,她把衣服都盖在我身上,我一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
终于熬到天明,雪也变小,她将我背起下山,我最后的一丝记忆就是她的背影。”
周嫣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凭什么说当时在山上的人是她?你当时都快被冻死了,你根本没有任何意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
浅念走上前,“对!这就是我一直搞不清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你没有救我,会是你把我送往医院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你说你当时也在山上,可根本不是,你是第二天才到山下的!”
浅念划开手机,翻到了当年暴雪的新闻,“除了官方发的一条真实的消息,我看到网上其他新闻的时候就明白了,当年山上明明有被冻死的人,可这些新闻里竟然只字未提。”
“我突然明白了,你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你当时就选好了要在梨阳山上度假村!可如果度假村还未建成,山上已经被报道死了很多人的话,这个地方的风水就会成为禁忌,山上那块儿地你就白买了!你来就是为了尽早封锁消息,买通当时准备报道的记者!”
姚汀让浅念的情绪稍微平静些,补充到,“所以当时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什么《梨阳山人杰地灵,大难不死》,直接将官方那条唯一真实的新闻掩盖住了。”
“等到下山后,我的体力已经透支,看到远处停着的救护车,终于撑不住晕倒了。我们都要被抬上救护车,而你正好发现了浅念。”
“等浅念醒来,你就待在她的床前,她以为是你救了她,于是你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姚汀抬起周嫣然的下巴,质问着她,“你晚上真的能睡得着吗?你甚至骗她你患上了病,三年来反复利用浅念的善良,愧疚,你真的心安理得吗?”
周嫣然甩开她的手,走到了沙发旁坐下,咬着牙说,“你少来这套,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罢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要证据是吗?”姚汀翻出当年那条真实的新闻报道,“很不幸,当年被冻死在山上的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还有两位去山上拾荒的男性老人。
你说你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因为下山时真实地看到有人死亡,从此便害怕看到雪,可你的第一份病例报告里,你陈述的是你看到有一对年轻情侣还有两名男性死亡,完全对不上!直到后来你病例你才改了过来。”
孟浅念将病例拿出,“还好因为我实在太愧疚,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会得病,所以这么多年来一定要亲自拜托我哥帮你请医生,每一次病例报告都留着不断和医生沟通。”
“周嫣然,你野心可真大,利用我的愧疚让我主动和我哥说投资你的酒店,利用你编造的病情说自己有多痛苦,威胁我哥能娶你,不然活不下去,成为了我哥的未婚妻。”
“你到底还利用我和我哥的善意,做了多少肮脏的事?”
砰——周嫣然一把将桌上的茶杯砸倒在地上,茶水染湿地板,“肮脏?”
“我肮脏?孟浅念,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吧。是你要把我认成救你的人,我何乐而不为?你仗着你哥对你好能悠闲的画着你所谓的艺术作品,我呢?”
周嫣然看着自己用尽心血建造的酒店,“你知道一直被人否定是什么感觉吗?我父亲如果愿意肯定我一次,我还会去求你哥?”
她打开一瓶红酒,到了一杯,看向姚汀,“还有你,当年你应该就在医院吧?你怎么不敢来说是你救的她,你怎么连出现都不敢出现呢?”
“我爱孟浮生,是编造病情也好,还是利用也好去得到他,那又怎么了?我肮脏,你们呢?不是虚假的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吗?浅念你自己这么蠢,怨我吗?”
姚汀伸手一把将她手中的红酒抢了过来,重重的泼在她的脸上,红色酒液像是掀开血腥的帷幕,姚汀冷静的说,“我最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样报复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