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洗澡。」
萧梅韵只是低头不语。
刘耀祖又说:「把我惹怒了,我效法吕后整治戚夫人之法,把你熏瞎药哑,
斩去手脚,作成人豕,在茅坑里泡死。」
他见萧梅韵还是不说话,便说:「今夜有人在此守候,你若改变主意,他们
随时可以告诉本镇,你马上可以解脱。」说毕,他领着王伦出了茅房。
萧梅韵在茅坑里泡了一夜,只字未供。
第二天一早,王伦就跑到茅房看了一眼。萧梅韵的长枷上已经堆了好几堆粪
便,就在鼻子跟前。她的头脸也污秽不堪。原来,那些亲兵听说茅房里泡了个女
犯,都来看热闹。有的恶作剧,就跨在她的长枷上解手,让粪便落在她的头上。
王伦又逼问了萧梅韵一遍,她虽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仍然怒目而视,
一声不吭。王伦恼羞成怒,朝着女犯露出枷面的头撒了泡尿,转身出了茅房。
用完早膳,刘耀祖的亲兵把王伦叫了去。
王伦一进屋,就问:「大人,叫卑职有什么吩咐?」
刘耀祖关上门说:「我派出去的探子刚刚快马送来的消息,洪仁干和幼天王
出现于离此一百多里的浙赣边界,现在两省的兵马都已经前往围捕。」
王伦一听,顿了一下脚:「唉,这原来应该是咱们的功劳。可恨那萧梅韵宁
死不供,如果幼天王被俘,我们一点份也没有。」
刘耀祖说:「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了。我们抓住萧梅韵的消息,上面也已知
道。按照朝廷法律,军队捕获的要犯如果已经对于作战没有用,或者无关紧急军
情,都应送巡抚衙门交按察院审讯。估计像她这样的要犯,来提人的差官不日可
到。」
王伦见刘耀祖很紧张,不解地问:「那就从茅坑里捞出来给他们算了,有何
不可?」
「你难道不知道,棍刑违反清律?如果萧梅韵说出咱们上棍刑的事,闽浙总
督左宗堂专门找绿营的麻烦,岂能放过咱们?闹不好就要革职查办。」
王伦这才恍然大悟:「那现在就把她捞出来,马上凌迟!」
「不成。这样的重犯,我们是没有权力判处死刑的。就是死了,差官也要验
尸。如果发现是私刑处死,我们还是要倒霉。」
王伦着急了:「那怎么办?」
「办法只有一个。刑鞠之中无意致死,并不当罪。还没有人正式通知我们发
现幼天王踪迹的消息。我们就权当还需要逼出萧梅韵的口供,马上用大刑。」
刘耀祖和王伦远远地站着,看着兵丁们把从头到脚沾满屎尿的萧梅韵从茅房
里抬出来,又朝她身上泼了几大桶水,才冲洗得大致干净。他们然后把她拖到刘
耀祖跟前,掼在地上。
遍体鳞伤的萧梅韵带着长枷卧在地上,身上还散发着臭气。她虚弱地喘息,
低头不语。
刘耀祖此时不禁由衷钦佩这个弱女子。如此非人的折磨,再凶悍的男子都熬
不下来,但她还是顽强不屈。
他让左右兵丁退下,只留下王伦和几个亲信打手在身边,然后对萧梅韵说:
「我刚得到消息,洪仁干和幼天王已经到了浙赣边境,现在大批朝廷人马正在围
剿,不日可擒。」
萧梅韵一听,抽泣起来。偷偷进入江西正是她与干王诸人商议好的计划。现
在一切都完了。干王手下仅有几百个残兵败将,哪里躲得过漫山遍野的围剿?
刘耀祖又说:「按道理,我应该将你解往巡抚衙门。但到了那里,你还要经
受千捶百掠,再三推问。本镇决意免了你这份罪过,今日在大营中将你处死。你
临死可有什么要求?」
萧梅韵沉默了一会,说:「我想沐浴,以洁净之身回归天国。」
「可以。」刘耀祖说。他然后命身旁的打手卸下长枷,提来几桶水,又拿来
一个木盆、一块胰子、一把木梳和一些盐。
萧梅韵就在这院子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盥洗起来。她用胰子仔细地把浑
身上下每个地方和每缕头发都洗得干干净净。她在这群人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可害
羞的了,在洗下身的时候特别用心。最后,她用盐把牙齿擦了一遍,又用盐水使
劲漱口。
「真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啊!」刘耀祖心里叹到。他看着梳洗干净的萧梅韵
披着乌亮的长发,两个乳房在胸前一颤一颤,滚圆的臀部和修长的腿挂着水珠泛
着晶莹的光,一丝不挂的身上尽管伤痕累累,但仍掩不住白晰的肌肤。他不由暗
暗替这个少妇惋惜。
萧梅韵洗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