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穿戴整齐后,侍女送上两盏鱼羹和两碗鲜奶,嘴里还念着:“锦鱼羹,多子多女子孙绵长。鲜羊奶,甜甜美美和好百年。”
离光嗔道:“不是说不要再叫公主了吗?再说,从前不也是由义律轸帮你穿衣的吗?对着妻子,你倒不好意思起来。”
离光抿嘴一笑,唤侍女拿过衣服来,亲自帮凤然穿戴。
想到这里,离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起身来到桌边,执起银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凤然,道:“驸马,该饮交杯酒了。”
凤然不惯与她如此亲密,忙向旁边一闪,道:“我自己来穿吧,不用劳烦公主了。”
离光知道他酒量本就不好,现在心情复杂更是容易醉,再喝下去可就真的醉了,便抱住他的头,轻声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说着便扶着他来到床边。
凤然默默接过杯子,与离光手臂交环,两人将酒一饮而尽。凤然原本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平添了一种春色和情韵。
感受到他的动静,离光也醒了过来,抬头妩媚地一笑,说:“你醒了。昨天还快乐吗?”
离光咯咯一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也就不用叫什么‘公主’,‘驸马’的了,显得生疏。以后你就叫我‘离光’吧,我叫你‘凤’,好不好?”
义律轸果然对他很好,但当凤然得知自己的父亲兄弟都战死时,便丧失了理智要杀义律轸,不过总算被制住了。义律轸对他的感情果然不一般,即使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伤害他。离光觉得自己再不能冷眼旁观了,便带着大月国的消息去让凤然认清局势。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凤然,那清艳绝伦的风姿令她的心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再不能保持平静,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人,而且义律轸也一定会放手,因为这对凤然是一种最好的结果。于是便向母后和皇兄要求,要让凤然作自己的驸马。
“公主!”凤然实在受不了她这么直白的情话,不满地低声叫了一声。
凤然无言地点了点头。
凤然接过杯子又喝了下去。
凤然吓了一跳,脱口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说完才发现话里的语病,不由得大窘。
离光眼中一道寒光掠过,但马上她眼中又满含爱意,温柔地吻住了凤然的嘴唇,同时双手伸出去一件件解开了他的衣服,两人很快就倒在了床上。
凤然其实没什么胃口,于是道了声谢,接过碗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皇兄一向疼爱她,见她如此在乎凤然,就答应了。母后起初有些迟疑,但离光开玩笑似的讲了一番利害关系,她便也同意了,只是担心义律轸不肯。离光信誓旦旦地保证义律轸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对凤然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凤然痴痴地看着她,口中发出一声呓语:“琼采。”
“凤,吃鱼羹吧,很好吃的。”离光端起一碗鱼羹送到凤然面前。
又连着劝了两三杯,凤然的脸已经变成粉红色,甚是好看,眼神也开始迷离。
见他
果然不用怎么劝,义律轸就献出了凤然。义律轸是痛苦的,但也是宽慰的,因为他所爱的人终于能有个好归宿。
离光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动,又倒了两杯酒,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离光敬你一杯,愿我们今后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离光得意地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事多着呢。”说着帮凤然穿上了内衣外袍。凤然羞惭之下没有在拒绝,顺从地凭她照料。
接下来就是准备大婚。经过这些日子的忙乱,今天终于成礼了,今后凤然就是自己的驸马,自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离光甜甜一笑。道:“嘴可真巧,下去领赏吧。”
听着离光这语意双关的话,凤然不由一阵窘迫,立刻红了脸。他这个样子让离光觉得十分有趣,支起身子低头看着他,笑着说:“你可真腼腆,不过你这样子很好看呢。都说女孩子害羞会惹人怜爱,没想到男人脸红也这般美。”
离光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说:“今后你就是北凌的人了,北凌与大月风俗不同,希望你能尽快适应。不过我们页丹人性格坦诚直率,没有那么多虚伪的规矩,我想你在这里会生活得很快乐的。”
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命令属下尽力搜集他的情报。后来在云门峡看到他在战场上奋力厮杀,那矫健凌厉的身姿就印在了她的心底,禁不住为他担心,因为木家军已经陷入了绝境。当见到义律轸飞马下去,她心中不禁一松,知道凤然的命可以保住了,而且落到义律轸手中他也不会太难过。
第二天早上,凤然悠悠醒转,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间新房,昨天喝的酒让他有些头疼,一时搞不清身在何处。这时怀中有东西一动,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赤裸的女子正躺在自己怀里,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空气中那种旖旎混乱的气息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这才记起昨晚是自己的洞房花烛。
“谢公主,驸马。”侍女高高兴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