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何处是丛林,均能人一目了然。
滕翼玩味半晌后赞道:“旦楚不愧齐国名将,只看他依后面的高山,分两处高地扎营,便知他确有真材实学。”指着中间主营后的瀑布道:“设营最紧要有水源,现在他们霸着源头……”手往下移,来到三处营帐间的草原和丛林处续道:“又有草可供战马食用,若再在树林中有适当布置,尽管军力比他们强上数倍,要攻陷他们仍是非常困难,营侧的乱石堆作用更大,可攻可守,旦楚真不简单,我们万勿轻敌。”
项少龙道:“有没有发现地道那类的东西?”
荆俊得意地道:“这却没有,但我曾问过附近的猎民,他们说营后这座山叫背风山,刚好挡着北方吹来的冷风,扎营处刚好有个深进山内的天然石洞,出口在山侧一个密林处,于是我摸到那里一看,果然有齐人防守,难怪驻在附近的一些赵兵会毫无所觉了。”
滕翼指着山侧的密林道:“是否指这里,你入林看过没有?”
荆俊道:“正是这里,这片树林连绵十多里,直来到离邯郸城西北角五里远近,若不知洞xue一事,给人来到城边都不会知道呢。”
项少龙长身而起,道:“来!我们到城墙看看,这胜过在纸上谈兵吧。”
三人登上北城墙哨楼时,守兵们都肃然致敬,负责这里的裨将陈式连忙赶来,听候吩咐。
项少龙装作若无其事地巡视一番,便找个借口遣开陈式,低声向两人道:“若只靠内jian开门迎入城内,终是有点不妥当,因为城卫中大部份均是忠心的人,兼且齐人在军力上始终嫌薄弱了点,这样万多人挤着进来,既费时失事,若惹得城外的驻军来个内外来击,对齐军更是不妙,所以齐人定有秘密潜进城内的方法,那时只要守稳几个战略据点,再攻入王宫,邯郸城便在田单的控制之下了。”
滕翼动容道:“三弟之言甚有道理,这么强来,定将激起邯郸军民义愤,誓死抵抗时,区区万多齐军亦不能讨好。”
荆俊道:“若我是田单,便把手下扮成赵人,换上禁卫的服装,那时只要配合赵穆,推说郭开成胥起兵叛变,再由赵穆和晶王后出镇着大局,那时孝成已死,三哥又是他们的人,那还怕其他人不乖乖听话吗?”
滕翼霍然动容。
项少龙望着城外远处片片密林,淡淡道:“田单绝不会蠢得热心玉成赵穆和晶王后的好事,更不会相信我这个董马痴、晶后太子。猝不及防下,城外的驻君又不能回防,他确有控制大局的本领。军心散乱下,加上邯郸城卫占了一半是老弱残兵,根本没有顽抗之力。”
滕翼皱眉道:“但他凭什么可长期占领邯郸呢?李牧回来肯放过他吗?”
项少龙把对武城君的猜测说了出来,道:“出头的将是武城君,只须由他领着手下和齐人假扮的赵军,充作勤王之师,干掉了赵穆还可振振有词,把杀死孝成晶后与太子的事一股脑儿推在这jian贼身上。纵使李牧回来,但武城君早登上宝座,又有齐楚在背后撑腰,李牧亦难有为。假若赵国内乱,田单出师有名,索性率大军来攻城掠地,那时廉颇又被燕人牵制着,李牧独力难支下,亡赵绝非难事,田单将可完成梦想了。”
夕阳西下,在辽阔的草林山岭上散射出千万道霞彩。
滕翼呼出一口气道:“幸好我们猜出了其中的关键,否则必然一败涂地,到了地府仍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回头指着城内一座建筑物道:“那是北城的城卫所,乃赵明雄的大本营,若我所料不差,里面必有通往城外的地道,此不如由小俊负责,探清楚出入口的所在。”又向项少龙道:“军符拿到手了没有?”
项少龙一拍腰囊,欣然道:“军符诏书,全在这里,便让我们秘密调兵遣将,与田单赵穆等一决雌雄,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动手哩!”
滕翼摇头道:“我看地道仍在日夜赶工中,尤其他们挖地道时必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免致欲速不达,否则何须拖延时日,因为愈早日控制邯郸,便愈能应付李牧,所以只要准确计算出地道完成的日子,将可把握到他们动手的时间了。”
荆俊低声警告道:“小心!有人来了!”
赵明雄的声音在身后登上城楼的石阶处传来道:“末将参见城守,不知城守此溃有何嘱咐呢?”
项少龙笑道:“大王刚把军符交予本人,重任在身,所以末将四处巡逻,尽管吩咐。”
项少龙把这烫手的热煎堆交给了滕翼,闲聊两句后,与荆俊离开。
下城后,荆俊趁黑去查地道的事,他则赶往韩闯处与晶后见面。
现在双方均与时间竞赛着,谁能早一步布好陷阱,那一方便可得胜了。
今次韩闯并没有把他带往内宅处,改由左侧穿过花园,经过了后园信陵君手下藏身的粮仓,到了一间似是放置农具杂物的小屋前。
韩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搭着他肩头道:“董将军进去自会明白一切。”
木门倏地打了开来,里面灯光暗淡,人影幢幢。
晶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