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项少龙道:“少龙!此事非你之罪,我立即和你入宫向大王面禀此事。”
若在以前,项少龙必会心生感激,这时当然是另一回事了。
各人分作四路,蒙骜向项少龙表示了衷心的感激,领两子回府去了。
滕翼、纪嫣然、乌廷芳等迳返乌府。
李斯在几名吕不韦的亲卫护送下,到相国府去。吕不韦则和项少龙并骑进宫。
蹄声的嗒中,项少龙很想找些话稳住吕不韦,偏是心内只有滔天血仇,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吕不韦还以为他在担心庄襄王会怪罪下,假言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想不到有燕人徐夷乱这着伏兵,否则就不致教少龙落至这等田地,妻丧婢亡了,待我在府内Jing挑几个美女予你,以前的事,忘记它算了。”
项少龙的心在淌着血,道:“吕相万勿如此,是了!东周的事如何了?”
吕不韦立即眉飞色舞,昂然道:“区区东周,还不是手到拿来,在我提议下,大王已把东、西周故地合并为三郡,三川即河、洛、伊三条大河,还封了我作文信侯,负责管治此郡,食邑十万户。”
顿了顿再兴奋地道:“阳泉君此人当然不可放过,韩人与他勾结,亦是罪无可恕,现在再无东周妨碍阻挠,我立即便请大王对韩用兵,际此六国自顾不暇之时,尽量占领韩人土地,然后就轮到赵魏两国了。”
项少龙暗暗心寒,肖月潭说得对,若论心狠手辣、Yin谋手段,确没有多少人是吕不韦对手。
说到这里,宏伟的宫门出现眼前。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庄襄王对自己这么信任,自己偏要硬着心肠骗他,人生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事呢!
庄襄王在后宫书内接见项少龙,听罢后龙颜色变,显是动了真火,沉yin不语。
与小盘居于右席的朱姬悲呼道:“阳泉君如此胆大妄为,害得少龙痛失娇妻,损兵折将,大王定要为他讨回这笔血债。”
小盘亦双目喷出怒火,紧握小拳,因他对赵倩有着母子姊弟般的深刻感情。吕不韦更以最佳的演技喟然道:“老臣一直都遵照大王吩咐,对左丞相抱着以和为贵的态度,怎知人心难测,纵使他对大王有恩在先,但大王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他竟敢如此以怨报德,唉!臣下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项少龙低垂着头,以免给吕不韦看穿他心中鄙屑之意。
庄襄王再思索了半晌,朝项少龙道:“今次出使,所有殉难的人,家属都得十两黄金。唉!人死不能复生,少龙你最紧要节哀顺变,先是婷芳氏病逝,继而是倩公主遇害,寡人感同身受,少龙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来,寡人定会设法为你办到。”
朱姬和吕不韦两人忙向他打眼色,教他求庄襄王为他主持公道。
项少龙诈作看不见,下跪叩头道:“少龙一无所求,只希望能暂时退隐出山林,好悼念亡妻。”
庄襄王、朱姬、吕不韦和小盘同感愕然,脸脸相觑,说不出话来。
朱姬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蹙起黛眉,苦思原因。
她最清楚项少龙恩怨分明,怎会肯放过阳泉君呢?
吕不韦不知jian谋败露,见他心灰意冷,反心中暗喜。
小盘则大感愕然,暗忖难道师傅不再理我了。幸好他最清楚项少龙对赵倩深刻的感情,故虽不开心,却不怪他。
庄襄王还以为项少龙怕自己难做,故连大仇都摆在一旁,心中一热道:“少龙先休息一下也好,但这事寡人绝不肯就此不闻不问,待会就去见太后,先向她打个招呼。”
朱姬失声道:“大王千万勿如此做,太后虽不喜阳泉君,但说到底都有骨rou之情,若惊动了阳泉君,蓦地发难,只会苦了百姓。”
吕不韦也离座叩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王请立即下令,由臣下指挥,把jian党一网打尽,为大王立威。”
庄襄王凝视着跪在座前的项少龙和吕不韦两人,猛地咬道:“好!这事就交给相国去办,但虽留左丞相一命,待我禀知太后后,再作定夺。”
吕不韦忍着心中狂喜,大声答应了。
项少龙心中却忖道:“好吧!现在即管让你横行一时,但终有一天,我要教你这大jian贼命丧于我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手里。”
回到乌府时,上下人人脸带悲色,愁云笼罩。
陶方在大门处截着他,拉着他到了花园里,长嗟短叹,却欲语无言。
项少龙大感不妥,颤声道:“什么事?”
陶方摇了摇头道:“赵魏间发生了很多事,雅夫人怕不会来了。”
项少龙一震道:“她不是死了罢?”
陶方苦笑道:“死倒没有死,只不过和信陵君旧情复炽,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忘掉她算了。”
项少龙反放下心来,只要她是自愿的,他便不会怪她,
自认识她以来,她便一直是这种放荡和多情的性格,信陵君无疑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只是想不到他们间发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