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若笑一下,岔开话题道:“有没有干爹的消息?”
纪嫣然道:“三个月前收到他一卷帛书后,再没有新消息,我才不担心他老人家哩!四处游山玩水,都不知多么惬意。”
又喜孜孜道:“二嫂又有身孕了,她说若是儿子,就送了给我们,我们都开心死了,巴不得她今天就临盆生子。”
项少龙感受着与胜翼的手足之情,心中涌起温暖,暗忖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那叫自己这来自另一时空的人,失去了令女子怀孕的能力。
纪嫣然道:“想不想知道前线的最新消息?”
自由咸阳回来后,他有点逃避的心态,很怕知外间发生的一切,尤其恐惧听到赵雅遭遇不幸的噩耗。
吻了她一口后,轻轻道:“说吧!再不说便把你的小嘴封了。”
纪嫣然媚笑道:“那嫣然或会故意不说出来,好享受夫郎的恩宠。”
项少龙忍不住又和她缠绵起来,极尽男女之欢。
良久后,这才女始找到机会喘着气道:“人家来是要告诉你好消息嘛!你担心的事,只发生了一半,晶后确要求信陵君杀死赵雅,但信陵君却不肯答应,还到了齐国去,气得晶后接受燕人割五城求和的协议,然后遗廉攻占了魏地繁阳,你说晶后这是否自取灭亡呢?失了三十七城,还与魏人开战。”
项少龙大喜道:“这么说,信陵君确是真心对待雅儿了。”
纪嫣然道:“应是如此了,否则雅夫人怎舍得项郎你呢?唉!其实这都是夫人的心结作崇,她因曾出卖过乌家,所以很怕到咸阳来面对乌家的人,她曾多次为这事流泪痛哭,致致是最清楚了,只是不敢告诉你吧了!”
项少龙反舒服了点,至少赵雅的见异思迁,非因她水性杨花了。
纪嫣然续道:“吕不韦当然不放弃这赵魏交恶的机会,立即遣蒙将军入侵魏境,争利分肥,攻取了魏国的高都和汲县两处地方,可惜他野心过大,同时又命王龄攻打赵人的上党,硬迫魏赵化千干戈为玉帛,照我看凭着信陵君的声望,定可策动六国的另一次合从。”
项少龙不解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吕不韦这么急于攻打赵国,当日我回咸阳时,他还说会同时韩赵用兵,结果只是攻打赵人,放过了韩国,真令人难解。”
纪嫣然笑道:“为何我的夫君忽然变蠢了,这是一石数鸟之计,晶后是韩人,现在赵国大权在握,说不定会与韩国合并,成为一个新的强大王国,吕不韦怎容许有这种事情出现,所以猛攻赵国,务求削弱赵人力量。兼之孝成王新丧,李牧则在北强御匈奴,廉颇又与燕人交战,此实千载一时的良机,吕不韦怎肯放过。”
项少龙一拍额头,道:“我的脑筋确及不上纪才女,说不定这还是姬后意思,她和大王最恨赵人,怎也要出这一口气。”
纪嫣然道:“胜利最易冲昏人的头脑,若让六国联手,吕不韦怕要吃个大亏,那时他又会想起项郎的好处了。”
项少龙望往漫天飘舞的雪粉,脑内浮现着六国联军大战秦人的惨烈场面。
冬去春来,每过一天,项少龙便心惊一天,怕听到庄襄王忽然病逝的消息。根据史实,他登基后三年因病辞世,到现在已是头尾整整三年了。
这天乌应元和乌卓由北强赶回来,到牧场时找了滕翼、荆俊、蒲布、刘巢、乌果和少龙这批乌家领袖去说话,刚由关中买货回来的乌廷威,亦有参与这次会议,除了陶方因要留在咸阳探听消息外,另外还有乌应元的两位亲弟乌应节和乌应恩。乌家的重要人物可说差不多到齐了。
各人都知乌应元有天大重要的事情要公布。
在大厅依席次坐好后,门窗都给关了起来,外面由家将严把守着。
乌应元这一族之长叹了一气口道:“少龙与吕不韦的事,乌卓已告诉了我,少龙切勿怪他,你大哥终须听我这做家长的话。”
乌卓向项少龙作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乌廷威等直系的人均脸色Yin沉,显已风闻此事。
严格来说,项少龙、滕翼等仍属外人,只是因项少入赘乌家,滕翼、荆俊又与乌卓结拜为兄弟,更兼立了大功,故才被视为乌家的人。蒲布、刘巢则是头领级的家将,身分与乌果相若。
乌应元苦笑道:“我们乌家人强马壮,又擅于放牧,难免招人妒忌,本以为到大秦后,因着同根同源,可以相安无事,岂知却遇上吕不韦这外来人,尤可恨者却是我们对他忠心一片,又为他立了天大功劳,岂知换来的只是绝情绝义的陷害,若非少龙英雄了得,早已惨死洛河之旁。先父有言,不能力敌者,唯有避之而已矣。”
乌应节道:“国之强者,莫如大秦,我们还有什么可容身的地方呢?”
乌应恩也道:“就算六国亦没有人敢收容我,谁都不想给吕不韦找到出兵的借口。”
一直与项少龙嫌隙未消的乌廷威道:“吕不韦针对的,只是项少龙而非我们乌族,为了大局着想,不若……”
乌应元脸容一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