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给宋欢。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宋欢会先他一步找到陈济娘子这里, 这女人……刚到军中便敢四处跑, 当真是胆大的很。
裴砚眼神蓦地凌厉了几分,他看向屏风的方向,沉声道:“陈济, 一个时辰后去本侯帐中等着。”
“是主子,属下领命。”
屏风后看似手忙脚乱的人立刻停了下来,直到看到裴砚离开营帐,陈济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锦枝这丫头的伤是他和芮娘一块儿处理的,伤口是怎么因何裂开的他一眼便能瞧出来,分明……是这丫头自个儿用了劲儿故意让自己的伤口裂开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只是流出了点血,重新上药包扎即可。
“锦枝啊,你这是何苦?”
陈济说罢又看了一眼他家娘子,“芮娘你也是,跟这丫头一起闹。”
陈夫人已经重新给锦枝包扎好了伤口,扶着锦枝躺到了床上。
听到陈济的话,陈夫人神色未变,淡然道:“锦枝就这么一个念想,我劝也劝过了,可这丫头念头深性子犟不听,我还能怎么办?”
她说着帮锦枝盖好被子,而后直起身看着她夫君,“再说方才那境地,我不帮锦枝,难道还要在侯爷夫人面前拆穿锦枝?”
“师父,师娘……”锦枝虚弱开口,眼睛里氤氲出一层水雾:“你们不要、为了锦枝吵,锦枝知道……我做的不对……可即便是不对,锦枝…也想…试一试……”
“好了锦枝,不用理你师父这人。”陈夫人安慰道:“我瞧着侯夫人像是个好说话的,你也不要着急,等伤养好了,过些时日再去找夫人说说你与侯爷的事,说不得……”
“说不得什么!”陈济闻言甩袖怒道:“锦枝和侯爷能有什么事!芮娘,你怎么也跟着糊涂!”
“你以为主子方才让我去帐中找他是为了何事?只怕便是要发落锦枝这丫头!”
“发落?”陈夫人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你别把事情说的这般严重……”
陈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锦枝,他和芮娘成亲多年无子,是将这丫头当作自己女儿来教养的。
她若不是鬼迷心窍作出了这般错事,日后他为这丫头寻个品行好的年轻人,日子怎么过也不会差,可这丫头偏偏去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芮娘啊,你想的太简单了。”
陈济背起手,满面愁容:“你不知道锦枝这回闯了多大的祸……”
陈夫人见陈济这般,一时无言。
锦枝闻言,面色不禁变得惨白,她轻咬下唇,“师父、师娘,若是侯爷…怪罪下来,锦枝…自当一力承担。”
“只求师父,再帮锦枝一回……让锦枝,能再见侯爷一面……”
陈济看着躺在病榻上虚弱的锦枝,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他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不少,“你我师徒一场,为师能帮的自然会帮。”
“锦枝,谢过师父。”
……
宋欢离开营帐便是想躲一躲裴砚,可她没想到,这厮也紧跟着出来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有许多卫兵,裴砚一路都是冷漠脸,倒也没与宋欢说什么话。
宋欢的心一直提着,本来想四处走走的步伐也变得规矩了。
天边泛起青灰,夜幕悄悄降临。
宋欢老老实实回了营帐。
宋欢营帐内的布局与陈济夫妻的营帐布局差不多,进来之后,正对着大门的便是一扇木雕屏风,将床榻隔绝在屏风后面。
而营帐左右两边,一边是用饭饮茶的矮榻与小几,另一边是看书写字的桌椅,上头摆放着笔墨纸砚与一些书卷。
不过等宋欢越过屏风以后,便发现她的床榻比陈济夫妻的床榻要宽阔许多,而且床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仅仅是看着都觉得舒服柔软。
宋欢双眼一弯,白走了这么多路却一口东西都没吃着,现在她只想往床榻上一躺好好睡一觉。
但身后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让宋欢不得不打起Jing神。
她从屏风后头走出去,对向她走来的裴砚眨眼笑了笑:“侯爷您没有公务要忙吗?”
裴砚淡道:“本侯这会儿无事。”
宋欢又问:“那您忙一天了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听到歇息二字,裴砚看着宋欢的目光深了深:“本侯不累,不需要歇息。”
宋欢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但她仍坚持着,神情突然变得娇弱:“可……我累了,侯爷,能让我去歇会儿吗?”
裴砚凝眸:“娘子累了?”
宋欢点点头。
裴砚:“既然累了,那便好好歇一歇。”
宋欢松口气,正想对裴砚下逐客令,谁知道她张开嘴巴,字都还没说一个,人便突然被裴砚这厮打横抱起——她忙抿紧嘴巴,没让自己发出惊呼。
“你干什么!”宋欢低声询问裴砚。
脑子里不禁涌上来一堆黄色废料,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