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胡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末将!”
“望裴候明察,千万不要中了那真正内鬼的jian计!”
陈奉挪动跪着的双腿,抬眸看向裴砚,一脸忠肝义胆的道。
“是吗?”裴砚垂眸看他。
这么一条不忠心的狗。
他可不会要。
“四皇子以为呢?”
他抬眸看向楚徇,“今日大帐之内并无外人,本侯便不与四皇子拐弯抹角。”
“这陈奉乃是圣上派来的人。出卖军情、勾结胡人,若按裴家军的规矩,他的项上人头早已不在了。”
“可他身份特殊,本侯便一直未动他,想将其带回京城交由圣上定夺。既然四皇子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不知可否受累将其带回京?”
裴砚说罢,冷冷扫了地上的陈奉一眼。
他本想亲手砍下这人的头颅,也好顺便让欢欢出口气。
可方才见欢欢紧张不安的模样,他犹豫了。
他真将这人的头颅当场砍了,恐怕欢欢不仅不会开心,反而会因此而惧怕他……倒不如,送给楚徇下手。
然而楚徇却未如裴砚的意。
他想让陈奉死得意愿远比裴砚想象的还要强烈,可他亦比裴砚所了解的更加隐忍。
“裴候可有陈奉通敌卖国的证据?若是证据确凿,又何必将此人带回京城再做定夺?裴候大可按军法将其斩杀。至于父皇那里,本皇子自会禀明其中缘由。”
楚徇不能亲自动手,陈奉不是他的人,若是他动手杀了,无异于给自己多找了一个敌人。
可不管裴砚说其通敌卖国是真是假,这畜生害死她……便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裴砚闻言,不由高看楚徇一眼。
他以为,楚徇会为了那位崔小娘子失去理智……
如今看来,恐怕那位崔小娘子恐怕也没那么重要……
这出戏,倒是演的有些无趣。
裴砚抿唇,不奈挥手道:“裴深裴沉,便听四皇子所言,将陈奉拉出去斩了。”
裴深裴沉二人异口同声应是。
陈奉顿时惊起,“四皇子!四皇子救我!”
“一个女人罢了,待回头末将为四皇子去寻几个比那小娘子更好更——”
——戛然而止。
他话未说完,便被四皇子从袖笼里飞出的短刃切断了头颅。
“嘭!”一声,陈奉身子倒地,血流四溅飞起。
甚至有几滴落在了宋欢面前的茶盏里。
而那颗头颅,竟也咕噜噜地往宋欢脚下滚。
宋欢瞬间跳了起来,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卧槽,她再也不想近距离观察高清杀人现场了!
裴砚眉心蹙起,长袖一抬将宋欢揽进怀中,遮挡住她的视线,而后一脚将那头颅踢远。
“没事了,欢欢没事了。”他低声安慰。
楚徇的白衣上染上了几滴血花。
他循声看向裴砚和宋欢,不禁被这幅画面刺痛了眼。
“今日多谢裴候设宴款待。”
他说罢,片息都不曾停留,径直走出大帐。
裴砚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眸光不由深了深。
看来这位四皇子……要比他知道的更难对付。
“裴深裴沉,将尸体收了。”
“是。”
“……”
大帐中还有两个早被吓傻的秦大人和李大人。
方才裴砚说大帐中没有外人之时,两人便心道他们是外人,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告辞,这一出接一出的,竟是直接看到了现在……
此时二人欲言又止,面色骇地苍白,生怕一开口便被裴候发现帐中还有他们两个“外人”……
“秦大人,李大人。”
裴砚看向他们,却是轻声笑了下,“今日让二位受惊了。裴深、裴沉,待会儿送二位去营帐中歇一晚,明日一早再送二位回府。”
二人闻言长舒一口气,立即站起身向裴砚告辞,而后步子慌乱的跑出了中军大帐。
裴深和裴沉二人则是一人拖着尸体,一人提着头颅走出了营帐。
……
宋欢听着耳边逐渐安静,捂着“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脏,慢慢抬起了头,大眼睛眨了眨,却是目不斜视只敢看裴砚的脸。
“……尸体搬走了吗?”
裴砚轻声,“已经搬走了,不要怕。”
宋欢长吁一口气,她方才在陈奉脑袋被切开断裂的那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那脑袋又咕噜噜的朝她滚过来,场景委实重合的太厉害,她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我不怕。”宋欢摆了摆手,“我胆子不小。”
裴砚:“……”罢。
娘子说不怕,那便是不怕。
裴砚眼睑轻闪,顿了顿,说出他让宋欢来中军大帐的真实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