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的周楚泽。
这种喜欢或许类似对养在魔教寝宫里的那只小老虎的喜欢。虽然老虎会长大,甚至强大到令普通人畏惧,但是在他眼中,永远不过是只软绵绵的宠物。
对待宠物,他从来很有耐心,照顾之余,甚至不介意对方给他一点小小的冷眼。
他难道还会跟只老虎较真不成?
当然,周楚泽不是宠物。
说到底,叶逐尘跟程越也差不了多少,在他眼中,周楚泽是个难得的美人,甚至是他心中最特殊的一个美人。
而对待美人,他从来不介意挥霍自己的温柔。
他早说过?——世上所有的美人都值得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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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很无聊,睡眼惺忪地听着陆长亭讲上山的过程。
他发誓,他想打听的只是陆长亭为何跟华玉一同前来,想了解的,绝不是眼前这个一脸伪笑的所谓武林盟主为何下定决心想要来此求姻缘。
讲完姻缘,陆长亭意犹未尽,才开始交代正事,然而程越已经没了听的兴趣,只有身后的阿甲还在尝试从大堆废话中提取有用的信息。
“……实不相瞒,华大侠早我们一步,陆某带人刚走到山脚湖前,就看见了华大侠正在同孙老前辈过招……华大侠的暗器功夫不愧为江湖前三,就连孙前辈亦是赞赏不已。陆某也是托了华大侠的福,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山庄。然而山中清净,问柳山庄多年不问世事,孙前辈不想有太多人进来打扰,陆某只能留下了一干弟子和几位好友,只带着小女便同华大侠一起进来了。”
“你们一路都是华玉对付三剑客?”阿甲忽然出声道。
陆长亭对待程越客气,心里对待阿甲却是不以为然,然而脸上还是按捺住了,道:“自然不是,对上长鹰剑严穹,陆某不敢再麻烦华大侠,出手后,也有幸同严道长战了个平手。”
“真是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三剑客很厉害呢——”程越说的不痛不痒,他自然不会想到三剑客一个个年纪都大了,早已没有巅峰时那么强,而且也不会真的跟拜访的人拼命。
陆长亭脸上挂不住,还想再说,却见程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盯着周楚泽从楼上下来。
周楚泽自然也看见了,皱眉:“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自然早就离开了楼梯——这里是六楼,他住的地方。
程越笑嘻嘻道:“我在这里想亲亲啊,阿甲来保护我,姓陆的来跟我们套近乎……那人呢?”
陆长亭多少年来没有这么遭人嫌弃过了,大早上招呼华玉来跟皇子殿下请安,被华玉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恼怒;好不容易等华玉起床了,厚着脸皮来请安,却只能跟程越的侍卫说说话;而且这边似乎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尴尬。
他咬牙忍了,谁让眼前这位的确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年纪小,够天真,也有点傻。要是能够进了真进了这位的眼,控制他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了,皇家子弟,又有几个是好伺候的?
周楚泽道:“我要换衣服。”
程越眼睛一亮:“哪里需要我帮忙?”
周楚泽冷冷瞪他一眼:“滚。”
阿甲脸色一沉,一旁陆长亭心中大惊,这个皇子妃冷艳是冷艳,但是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不由又多看了周楚泽一会儿。
周楚泽冷笑,看向陆长亭:“陆盟主,这样盯着人瞧,是不是逾越了?”
程越马上翻脸:“看什么看?给老子滚滚滚!”
陆长亭再不识相,在这样粗暴的打发下也不得不走人。
走到楼梯口,又唤了两声华老弟,无人应他,料得华玉同皇子妃讲完了话,自己先走了。怎么走的自然不是关键,只要轻功好,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陆长亭一时间气恼,盘算了一番,愤愤回雨阁,略去不提。
再说程越观察了一下周楚泽的脸色,嘀咕:“好吧,那我也走……不对,亲亲换衣服做什么?”
“出门。”
“啊,去找人对不对?我也去换一套衣服,弄一套夜行衣好不好?好像在柜子里有来着……”
“不必。”周楚泽打断,“我同华玉一起去。”
程越愣住:“亲亲……”
不知为何,周楚泽对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有了一丝心软。
程越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算起来,年纪应当比他还小,虽是任性天真,甚至有几分纨绔,但对自己一片赤诚,毫无恶意……叶逐尘说他是皇帝的儿子,算来同自己还是仇人……可是,他到底不能将这样一个全然对自己好的人视为敌人。
要说敌人,叶逐尘身为前朝皇室后裔,追究起来,同程越可以算得上是世仇。
呵,江湖上恩怨情仇,真计算起来,又有几个人能弄得清呢?
“我们要去山庄外的八卦林,里面很凶险。”周楚泽的声音不禁放软了一些,“那个华玉并不是真正的华玉,是我师兄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