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相隔十几丈,也能感觉到这个红发小子周身的魔气和煞气,他好不容易修得深厚的道基,可不能因为这小子满身的魔气毁于一刻。
他还心存一丝怀疑,琉璃一直跟着夫人修习天一道净诀,也听九爷说过,这小子已将那镇魔心法修到了极高境界,因而他不相信琉璃会堕魔,他心里存了一丝侥幸,猜测这小子是不是被什么厉害的人物夺舍了?
“怎么,看到我变成这副模样,很吃惊?”重琉璃每往前踏出一步,身周的煞气浓重一分,巨大的威压罩过来,将吴行罩得动弹不得,他挑眉讥笑,“看样子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平时把我隐藏得太深,他以为藏着我,用那套心法镇住我,我就会乖乖躲着么?真不知该说是他天真,还是你们太好骗!”
“琉璃!”吴行不得不接受琉璃堕魔的事实。或许是琉璃从前的脾气太好,为人处世极为懂事,也极少与他冲突,即使他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吴行还是无法狠下心与他动手,只是目光看了眼他怀中的洪宁襄,指着她,语声带着一丝沉痛,“琉璃,你要找我算账,我奉陪,但是,你——不得侮辱你娘!你先把她放开!”
“她是我的人,我为何要放开?”重琉璃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笑容狂妄。
洪宁襄看他这张酷似柳青冥的脸,想到柳青冥的死,痛彻心扉。她该怎样才能把从前那个琉璃找回来?
“琉璃,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你忘了是谁,背负着众人的指责,背负着巨大压力,违背正道,也要保住你的性命?你对得起你娘从前的教诲吗?”吴行失望了。站在石定峰的立场上,他自然不会对柳青冥父子心慈手软,但他必须考虑到夫人的境况,其实真正为难的人一直是夫人,夫人才是夹在他们之间最难过的那个人。琉璃终生不堕魔,一直是夫人的心愿,他自然也希望琉璃不要踏错一步。但琉璃今日的行为,已经违背了夫人的期望,也让他对夫人心生一丝同情。
“你不过是姓石的一个贱奴罢了,我的事轮不到你管!”重琉璃突然纵身飞起,拂袖之际,方才那股巨力再次凝聚为掌,狠狠将吴行又一次打飞了出去。
吴行终是倒在了地上,他吐出一口血,抬头之时瞧见重琉璃站在他的面前,伸出脚踩他的脸,“当初你和姓石的是怎么羞辱我爹的,今日我双倍奉还!”
第五百零九章 琉璃堕魔(中)
“住手!”洪宁襄从泼天的煞气里挣脱,拔出了天痕剑挡在吴行身前,“琉璃,他是九爷的人,九爷是我的夫君,九爷也曾照顾过你,你可以不认他这个义父,但你不能不念旧情!你不可伤他!”
“义父?我没有这样的义父!”重琉璃冷笑,“姓石的曾害你堕魔,害得爹爹一无所有,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能抹去他的过错,他犯下的错,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我怎会认他做父?!”
洪宁襄脸色煞白,无言以对。
重琉璃咄咄逼人地望着她,“那个人是你的夫君,那我爹呢?他也与你拜过堂,成过亲,他还把我留给了你,我不否认爹爹伤过你,可他伤你一分,他就自伤十分,他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你可有想过,他受过的折辱,该如何雪耻?!”
“住口!我和你爹的事,休得再说。”洪宁襄已不能去想柳青冥,就连那个名字她也不能再念,任何人提及那个名字犹如魔咒一样令她头疼欲裂,她虚空挽了个剑花,指着面前红发男子,“你要杀吴行,先过我这一关!让我来试试,你有多大的本事!”
吴行知道自己伤势不轻,也知道重琉璃已经堕魔,这小子本身血脉里就有天生魔性,一旦堕魔功力大增,再加上他体内不知吸收了什么巨力,那力量爆发时强横无匹,即使是一名化神期大能怕也难以抵挡,他若继续硬拼只会死得更快,而洪宁襄到底是琉璃的娘亲,琉璃即使堕魔也不会真的伤害她,他不如保存体力暂且退避,先给石定峰发个传信符寻求他的帮助要紧。
洪宁襄瞧见吴行退开,心头一松,手捏古衍诀,天痕剑衍出十几道虚剑,形成一个剑阵,将重琉璃罩在其中。
但她心里清楚,这个红发男子到底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儿,即使他堕落成魔,她也无法对他下狠手。
“娘,当初你敢养大我,就该想到今日的后果!你对我总是这么心慈手软,难怪那个没出息的家伙那么眷恋你,可惜我不是他,我不会手下留情!今日我可以饶了吴行,但是你,我绝不能放开!”
重琉璃长啸一声,一掌破开了周身的剑阵,瞬息冲过来,抱住洪宁襄一跃飞起,足下煞气凝成一朵红云,载着二人化作一道红光驰向天际。
“九爷,琉璃堕魔,夫人被挟持,汀西城外凤凰山,速来!”
吴行发完这道传信符,又服了三枚补元丹,追了过去。
凤凰山脚下,凤来客栈里一片热闹景象。
卖唱的歌姬在一楼唱曲,见多识广的说书客在二楼口若悬河,引得南来北往的修士流连不去,听到Jing彩处,更是鼓掌喝彩,连连叫好。
今日说书客讲到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