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地道:“多谢这位公子好意。我自己会治伤。”
“你确定不要我帮忙?”红衣男子俯身,蹲在了她的身边,“方才那蛇可不是普通的蛇,它是吃这地下的兽血长大的,体内至少有不下三十种毒,而且你不能走出七步,否则,你会毒发身亡。”
七步蛇……他怎么知道七步蛇?
洪宁襄微微一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这片花海,“你是说,这地下埋着兽血?”
“嗯,凌霄花需要血来养,为了养这些花,逍遥子收集了大量兽血,用兽血来浇灌这些花。”
红衣男子低下头,漆黑的长发落在了她的身侧。
他深邃狭长的凤眼逼近她,“姑娘,你脸色如此苍白,倘若再不治疗,恐有性命之危。”
“你有治蛇毒的药?”洪宁襄直觉这人似乎有意地在接近自己,但她又实在想不出,他接近她有什么好处,姑且先试探一番。
“区区蛇毒,对我来说,不在话下。”红衣男子笑容灿烂。
“可我不能白让你治伤。”洪宁襄直言道,她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
“我乐意。”红衣男子挑了挑眉,“同为修道之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救人一命,顺应天道,有助于坚定自己的道心,何乐而不为?”
“是吗?”洪宁襄觉得这个理由勉勉强强,对他的印象稍稍改观。
“不过,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可否容我提一个条件?”红衣男子撩了撩额角垂落的一缕乌发,瞧见她一言不发,他笑道,“别紧张,不是什么难事。稍后我就告诉你。”
洪宁襄白了他一眼,刚刚还觉得此人尚算侠义,转眼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姑娘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许了。”红衣男子伸手往腰带处摸索了一番,再抬手掌心多了两个白瓷瓶,他将药瓶递给了她,“这两种药,一种外敷,一种內服,连用三天,姑娘的毒伤即可痊愈。”
洪宁襄接过了药瓶,咬了咬唇,对他道:“请你转过身去。”
红衣男子笑了笑,依言转身背对着她,虽然身后女子没说话,但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她一定是脱了靴子在敷药,他强忍住了转身的冲动,直到她说好了,他才转回身来,只见眼前白发女子已经穿好了靴子,试图站起来。
脚背上一痛,洪宁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身前男子伸手扶住了。
“姑娘小心!”
“我……我没事。”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推开他,红衣男子倒也没再勉强,只是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过身,弯下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上来。”
“……”
洪宁襄好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她和他又不熟,她怎么能让他背她?何况她是有夫之妇,与一个陌生男子这般亲密总归不太合适。
就在她犹豫之际,他催促道:“快点上来!方才不是答应了我一个条件么?让我背你一回,你就不欠我什么了。”
或许他就是个侠义心肠的好人呢?洪宁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暂且抛开了顾虑,终是听了他的话,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了他的背上,任他将自己背了起来,往花田外走。
不知是不是不适应被陌生人背着,洪宁襄有意保持着不和他贴得太近,即使如此,也难免碰触到了他的身体,感觉到他的身体也似乎变得僵硬,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一张老脸暗自红了又红。
一路无话地走了片刻,洪宁襄开口道:“还未请教公子的姓名。”
“在下姓杨。”红衣男子反手扣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姑娘呢?”
“我——”洪宁襄想了想,道,“我姓洪。”
红衣男子“哦”了一声,问道:“我见姑娘日日来这里喝酒,不知姑娘为何事如此消沉?”
洪宁襄感觉手心似乎出了一层细汗,她稍稍将环住他脖子的手放开一些,“说了你也不懂,杨公子就别问了。倒是我也有件事想问杨公子。”
红衣男子放慢了步子,柔声道:“洪姑娘但问无妨。”
洪宁襄盯着他的后背,轻声道;“我看你这两天也在此地,可有见过一个长相极美的男人?他的个子和你差不多,眼睛很黑很美,也穿着红色长袍,不过他的衣袍上绣着凌霄花。你可有见过这个人?”
红衣男子摇头,“不曾。”又道,“怎么,姑娘在找他么?”
洪宁襄原本就不抱希望的,不知为何在听了他的话后更加失落,她苦笑道,“可能是我的幻觉罢了。”
“幻觉?难道姑娘就是为了那个人如此消沉么?”
洪宁襄听他这么问,陡然觉得自己跟他说得太多了,看到前方就是那座竹楼,她拍了拍他的肩道,“杨公子,放我下来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今日多谢杨公子了。”
红衣男子依言轻轻将她放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天色,笑道:“正好我跟好友约定的时间也到了,那就送到这里了。洪姑娘,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