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谢珩心胸宽广,诚心护着伽罗,在端拱帝那般Yin狠心机下,伽罗又能走多远?
甚至于谢珩不知端拱帝的Yin狠,在端拱帝暗里搅弄风云、挑起事端后,那一腔赤诚爱恋,又能延续多久?
前路之艰险叵测,令傅良绍不寒而栗。
但谢珩的赤诚,伽罗的迎难而上,又令傅良绍心生不忍。
捧在掌心的明珠,身藏宝藏的阿耆后裔,傅良绍当然想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女儿跟前,令她得偿所愿,与配得上她的知心人厮守。
心中揣测推断,犹豫不定,回过神时,外头天光早已大亮。
傅良绍一夜未睡,拿凉水洗了脸,Jing神恢复不少。
昨日来得仓促,虽已谢恩,到底仓促。此刻又有伽罗的事掺在里头,傅良绍梳洗过后,简单用了杜鸿嘉命人送来的饭食,正要去紫荆阁拜见,却见清寒晨风中,谢珩踏着刚挪到白鹿馆的红色日影,往这边走来。
他穿的是家常玄色衣裳,乌金冠束在顶心,昂阔步,挺拔端贵。
傅良绍忙到门口跪迎,被谢珩单手扶起。
比起昨日的冷淡尴尬,这态度简直可称为和善,傅良绍姿态恭敬,请谢珩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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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 时间24小时, 敬请支持正版^o^ 他的手果断而用力,捏住伽罗的中指, 毫不迟疑的抵在钢钉上。钢钉稍稍用力,柔嫩的肌肤便被戳得陷进去。
伽罗惊恐畏惧之下, 全副心神几乎都放在了手指, 些微痛楚传来,立时卷着恐惧袭遍全身。
她浑身抖得更加厉害,眼中泪水朦胧。
慌乱之中,双手难以动弹,使劲后退的双脚似踩到异物,却无心理会。
谢珩居高临下, 道:“北凉议和事关重大,西胡王室派出死士,必定有所图谋。太上皇和朝臣的性命都还在北凉手中,这里万千百姓危在旦夕, 不容闪失。既然卷了进来就休想全身而退,傅伽罗——”他俯身凑近伽罗耳畔,道:“给你最后的机会,说不说?”
求饶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伽罗死死咬着唇,颤抖如风中落叶。
泪水簌簌的掉在桌案上, 她拼命的想收回手指, 却在谢珩的桎梏中动弹不得。
谢珩没等到她的回答, 冷哼道:“别怪我手狠!”
他半点都不迟疑,右手将伽罗的手指按在长案,左手退了稍许,对着她指缝比了比,旋即猛然伸手刺来。迅捷而果断的动作已不容伽罗思考,冰凉的钢针触到肌肤的一瞬,似乎有急剧的痛楚袭遍全身,伽罗被极大的惊恐笼罩,失声喊道:“我说!”
她浑身紧绷,惊呼的瞬间,双脚极为用力,谢珩皱眉,身形未动。
钢针滑向另一侧,只留了道极浅的红痕。
伽罗惊魂未定,泪眼朦胧中,看到谢珩收回了手,而后松开她。
双腿颤抖不止,浑身力气却似乎都被抽离,她很没出息的软倒在地,靠在案上急剧喘息。泪水掉落得更疾,啪嗒啪嗒的掉在衣衫,她喉头颤抖直至哽咽,忽然埋头在胸前,抱着手臂呜呜大哭起来。
灯火昏暗微弱,谢珩立在旁边,听着她委屈而惊恐的哭声,一时失措。
脚面被踩的疼痛已无暇顾及,他下意识想伸手扶她,到了中途才猛然醒悟这番恐吓的目的,忙缩回手,转身不再看她。
屋中只剩下伽罗委屈的哭声,清晰分明的撞入谢珩心间,狠狠□□。
谢珩握拳在袖,良久,他才肃然回,道:“哭够了?”
伽罗红着眼睛抬头,看到烛光下他的墨衫暗纹,如□□罗。她哽咽着开口,声音微哑,“或许是因为我娘亲。我的娘亲来自西胡。”她双手扒着桌案想要站起来,却因方才受惊过度,腿软得厉害。
谢珩探手握住她手臂,拎着她站起来。
这一触,才觉她依旧颤抖得厉害,带得他心里也微微颤抖。
“就这个?”谢珩声音喑哑。
“嗯。”伽罗双肩抽动,半点都不想留在这恐怖的长案钢钉跟前,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当年我父亲游历各处,在西胡遇到我娘亲,执意成婚。我八岁的时候娘亲失踪了,父亲说她是意外身故,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我虽不知这些西胡人想要什么,但思来想去,唯一有联系的,恐怕只有这个。”
她哭得眼圈泛红,脸上残留着泪痕,显然委屈之极。
谢珩盯着她,四目相对,她雾气朦胧的眼中没有半分躲闪抗拒。
“我也害怕,不知道鹰佐为什么要我去议和,西胡人为何会盯上我……”她依旧哽咽,语气忐忑茫然。
谢珩语气缓和了许多,比起先前的狠厉,近乎温柔,“之前为何不说?”
“我不知道背后情由,当然不敢轻易说出来。”伽罗仰头瞧着他,委屈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怨意,“殿下那么恨我外祖父家,若知道这回西胡捣乱是因为我娘亲,岂不是更加厌恶?何况祖父还在北凉人的手中,父亲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