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听在三梦耳朵里,又只剩无奈和深情。
她没想让他证明什么,如果爱一个人,耳鬓厮磨、柴米油盐里那些细微的感动都无法印证真心,还要怎么证明呢,难不成要他的命吗?
“我知道你气我跟白熙云,可你要知道,我也不想的,我自己控制不了。”他继续道,“千错万错,有一件事她说的没错,就是假如没有我跟她一起经历的那件事,可能根本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他是波德莱尔所说的“恶之花”,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两种要求,一种趋向上帝,一种向往撒旦。”,是生病的缪斯,连眼睛里都是夜间的幻象。
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真正的人,却爱着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道理谁不懂,可到底意难平。三梦说:“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她喽?”
他啧了一声,眉眼含笑:“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吃醋的小模样呢?”
她才没有吃醋,豪气干云的郝三梦怎么可能吃醋,哼!
“不过你刚才那样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假装是陈一的主人格?”
“不想让她继续拿捏,这也是陈一自己的意思。”
三梦还是不明白。
妙贤也不多说,拉过她的手:“我们先回去,其他的我慢慢再跟你解释。”
他开三梦的车,主动做司机。她上了车才反应过来:“喂,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回去?”
“放心,我没说让你回陈家,我们拿点东西就走。”
“走去哪儿?”
妙贤一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不是开玩笑,简单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看来这也是陈一本来的想法,他昨晚在来找她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既然她要在娘家住,他就搬来跟她一起住。
“不行!”三梦夺下他手里的行李袋,“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光照寺怎么办?”
“有其他长老看着呢,怕什么。我最多也就缺席早晚课,其他时候都在。”
“那你妈妈那里……”她压低了声音,“怎么解释啊?”
“要怎么解释,老婆回娘家住几天,我想陪陪她,有什么不可以吗?”
“……”三梦无言以对,差点忘了这个人格真的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的感受,跟他说这些也没用。
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拖着她从房间出来,正好碰见哑妹抱着晾晒的衣服往楼上走。三梦看她吃力,上前帮她分担了一半,看了看外面的天:“下雨了吗?”
哑妹点了点头。
她Jing神不太好,脸上写满憔悴,却罕见地化了妆,穿着连衣裙,打扮得整齐又得体,像是马上要出门。
“你要出去吗,去哪儿啊,要不要我送你?”
哑妹摇头,还是不说话,放下了手里的衣物,腾出手来也不肯打一句手语。
三梦直觉不太对劲,示意妙贤在房间门外等一下,然后用手语比划着问:哑妹,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眼前娇小的身躯屏住呼吸,大概是想硬生生这么扛过去的,可耐不住她这样的关切,刚想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三梦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隔着连衣裙单薄的布料,却感觉到她高热的体温。
“你在发烧啊?这么烫……你还要出门?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
哑妹听不见,伏在她肩上,只是一味地哭。
妙贤在门口听到动静,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有点意外:“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三梦摇头,她扶哑妹到床上躺下,用体温计量了□□温,39.2,真亏她还有力气楼上楼下的忙活,竟然还打算出门!
她没法丢下生病的哑妹不管。她没有姐妹,这些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哑妹就像她的亲妹妹一样,关心她的生活、她和陈一的感情,帮她照顾如意,撑起陈家这半个家,是跟她最亲近的亲人。
事实上,她不恨陈家人。不要说陈家其他人不了解陈一的病,就算了解,嫁给他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年她爱得昏天黑地,追得不离不弃,他家里人告诉她人格分裂这回事她就不嫁了吗,不存在的。
知道真相后她懊恼过,懊恼的也不过是为什么遇上他、为什么爱这样一个复杂的男人,而不是怨怼爱上之后的那些人和事。
她拧了温热的毛巾来给哑妹物理降温,又用热水冲了药喂她吃,等她闷出一身汗之后,就把妙贤赶出去,帮她换上宽大舒爽的干净衣服。
哑妹这才哽咽着说:“嫂子,我不想再去见那些陌生的男人了,求你跟妈妈和大哥说,如果一定要我现在嫁人的话,不如让我也去出家吧。”
三梦这才知道,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相亲,在不同的餐馆、咖啡厅和公园里跟各种各样陌生的男人周旋,有些也跟她一样是聋哑人,有些却根本连基本的手语都不会,聊天的时候只能由她一直盯着对方的嘴唇,小心翼翼的,生怕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