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嘴,“你还不乐意呢,后来还要跟我离婚。”
他摇头否认,不可能,如果是她,他怎么可能会有离婚的念头。
“我没想跟你离婚,不要离婚。”
三梦没有回答,面孔却越来越模糊了。他急了,伸手要去抓她,嘴里还念叨着不要离婚的话。
“哎,好像有效耶,他要醒了!”梁晶晶鼻尖几乎碰到妙贤xue位上扎的银针了,回头对钟靖斐道,“行啊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钟靖斐不知该给她个什么表情,收了针,问一直在病床边的三梦道:“他嘴里嘟囔什么呢,你听得懂吗?”
“好像是不要离婚?”
三梦不确定,她也有点钝钝的。
她拖着妙贤被水警一起拉上船的时候,其实已经筋疲力竭了。他面色苍白,动也不动地躺在她身边真的把她吓傻了,但医生说他没事,呛了水,身上的伤也及时做了处理,很快就会恢复意识的。
她就一直守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松,发誓一定要让他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她也不知道这种雏鸟情节从哪里来的,可能是担心他的病,也可能还是遗憾两个人相遇太晚吧。
如果可以再早一点遇见他,像白熙云那样跟他是青梅竹马,或许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妙贤睁开眼睛,看到梦里那张面孔就在眼前,松了口气,却故意像梦里那样问她:“你是谁?”
看到他醒了正欣喜的三梦愣住了:“你问我吗?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看着她,不出声。
梁晶晶一看也傻了,抓过钟靖斐道:“喂喂喂,什么情况,不会是你的针把人给扎傻了吧?”
“可能是逆行性遗忘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梁晶晶手快,已经按了铃把医生护士都喊过来了。
检查显示一切正常,再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三梦还愣着,梁晶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亲爱的,你没事吧?”
钟靖斐说:“我们先出去,让他们聊吧,没事的。”
他不是相信老友,他是相信三梦,就算妙贤真的忘了,她也有办法让他再想起来的。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妙贤还有些疲倦,看到三梦远远地看着,感觉自己玩笑可能开大吓坏她了,就想抬手朝她招招手叫她过来。可是手一动,就牵动了肩膀处的伤,闷哼了一声。
三梦这才挪过去:“你受了点伤,别乱动。”
他乖乖的,就不动了,只是盯着她看。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笑笑:“你不是郝三梦吗?是个狙击手,最爱吃rou,很会打架,游泳也是好手,刚把我从江水里救上来,而且刚好是我太太,还给我生了个儿子。儿子像你,尤其笑的时候,还有练跆拳道的时候,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忘呢,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了她呀!
三梦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打他:“就知道是你骗我的,你就会骗我,专门欺负我!”
他浑身酸痛,打哪儿都很疼,可还是强忍着,给她发泄够了,才用了点力气抱住她。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三梦摇头,抽泣着:“谁叫你不会游泳嘛,我不去救你谁救你?可你这次很勇敢啊,又有急智,全靠你,才没让冯六那个疯子得逞。”
他可能还不知道,冯六切断船上的电源用的是一个定时装置,他还准备了一桶汽油,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抓住他了吗?”妙贤问。
“还没,不过因为他受了伤,应该没有自救的能力,江水太急,可能冲到下游去了,水警还在找。”
“嗯。还是要小心点,这个人……复仇的心思太强了。”
人有信念做支撑,的确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别说这些,剩下的都是警方的工作了,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真的。”
“嗯。”
“对了,还没问呢,你……这会儿是哪个你?”从他醒来,还没确认过这个问题,她也有点不太确定,因为从船上坠入江中的时候他似乎还应该是后继人格的,可是刚刚他那种温柔平静的眼神似乎又是主人格。
妙贤笑了笑:“你说呢,是不是担心我真的分裂出了一个冯大林?”
他的表演几可乱真,但三梦还是摇头:“你扮不好坏人的,一点也不像。”
他说话的语气,包括哼唱的那首歌都挺瘆人,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当时离得那么近,很确定他是为了引开冯六的注意力,给陈卓开枪的机会。
“不过你怎么对冯家父子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尤其那首歌,她也看过案卷资料,所有拼凑的信息里面,包括认识冯大林的证人证言都并没有提到过这个点。
妙贤知道她的困惑在哪里,苦涩地笑了笑:“你忘了?我跟他们一起待了一天一夜,冯大林出去在窗外小解就哼着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