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的小厮也给一并发卖了,于情于理也得来过问一声,您说是吧?”
苏令蛮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若宁素来不得你心,如何就成了你身边得力的小厮了?” 还未待苏覃言语,又接着道:“个中缘由三弟弟不需知道那么清楚,对你没甚好处,若身边少了人觉得不适的话,再让牙婆子来给你挑一个便罢。”
说着便想带着人绕过苏覃回房,却被苏覃一把扯住了领子:“二姐姐,巧心呢?”
“花妈妈呢?”
“邓婆子呢?”
“花家的与他儿子呢?”
苏令蛮佩服苏覃对苏府的掌控力,在吴氏和苏护这两个真正的主人未曾发觉一星半点之时,苏覃便已迅速而准确地掌握了情报。她甚至毫不怀疑,苏覃能凭借这一点蛛丝马迹,探得事实真相——虽说这拔钉子的行为,苏令蛮本也没打算避着旁人。
天边一轮红日慢悠悠地爬出了地平线,奋力网上一跃,升上了高空,给大地洒下温暖的轻纱。
苏令蛮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盒子,惊诧地发觉——这礼物所能带来的,短暂和蓬勃的快乐,迅速地消失了。
☆、第63章 故人重逢
东望酒楼二楼包厢。
四四方方一张黄花梨八仙桌, 一碟又一碟的冷碟摆满了, 各色春饼摆了一桌, 唯一道nai白点心独得青睐。林木敲门进来,杨廷漫不经心地揩了揩手, 将布巾往桌上一掷,头也未抬:“东西送出去了?”
林木毕恭毕敬地道:“送了。二娘子说一定来。”
“如此。”
语气毫无波澜, 听不出起伏, 林木一时弄不明白郎君对这苏二娘子到底是看重还是不看重,只得垂头保持沉默。
“清微,时辰差不多,该出发了。”刘轩探头进来,张口唤道, 嘴角还咧得很开,笑意便有些不怀好意:“林木, 你刚刚跟你家郎君说那谁呢?二娘子,哪家的二娘子?”林木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刘郎君挺早。”回避了之前那个问题。
刘轩点了点头:“清微, 不是我说,你可真够殷勤的啊。”还说不在意。
杨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未搭理他,起身整了整袖口,刘轩不由自主地“哎”了一声,这才发觉杨廷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特特将打扮了一回, 一身天水蓝缂丝宽袖大袍,右衽斜对襟样式,腰间坠着一对鱼龙佩,乍一眼看去,比平时还晃眼许多,忍不住口中啧啧了两声:
“清微,你这样出去,我敢打包票,到时候这花果香帕我们恐怕是用到明年也用不完了。”
杨廷斜了他一眼,肃冷的面上难得带了点活人气,跃跃欲试地道:“王沐之要来。”
刘轩“嘿”了一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怎么难得将自己拾掇了一番,还当你是为了苏二娘子,打算破例做这悦人悦己之事。”
这里头,还有桩旧因。
杨文栩这宰辅权力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直系属下便是左右二相。而王淼作为琅琊王氏出来在大梁朝堂之上的头一份,占了这右相之职,从来就与杨文栩不是一路人。一个是世家清贵,有数百年赫赫声名,一个是军功传家,走了狗屎当了这大梁朝的家;两方代表在这朝堂之上,自然立场便不那么和谐。
王淼作为唯一敢在朝会上与杨文栩叫板的权相,杨文栩自然是不大喜欢。连带着,两人的儿子自小也有互别苗头的意思,小摩擦多了,矛盾便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到得现在,杨廷只要听到王沐之三字,便会跟斗鸡似的,从长相比到才学,从穿着比到衣食,全不肯跌了份。
刘轩一听“王沐之”三字,便立时明白过来为何杨廷今日难得反常,见他刚刚站起又落座,奇道:“时辰都差不多了,你还坐下作甚?”
杨廷蹙着眉,义正言辞地道:“重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
刘轩:“……”
无奈,只得拍腿陪他再等了会,刘轩才成功将这小祖宗送出了酒楼,眼看十几骑铁骑绝尘般消失在眼前,才摇着头叹:“穷折腾。”
杨廷在城郊外特地将马儿勒停了会,才重新策马扬鞭,望郊外的一处温泉别庄而去。在这偏于干燥的北疆,有这么一处温泉别庄便已是极其纳罕之事了。当年独孤家大喇喇地将这处温泉别庄圈进了自己势力范围,如今没落了,才重新吐了出来,还归了原来的主人——付家。
温泉别庄占地颇广,陈设富丽,到付家手中又重新装饰了一番,此时被借来办宴,门前已是宾客盈门,沸反盈天。各色绫罗绸缎夹在其中,马车几乎将这平日清幽的门面给包了圆。
杨廷默不作声地勒停了骏马,旋身下了马,身后十几忠义骑也几乎是同一时间下马,这么一行气势凌厉的铁骑几乎是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可惜到底太过熙攘,前面恰好一左一右两列马车堵了个严实,杨廷定睛一看,右边马车上熟悉的三叉戟家徽赫然映入眼帘。
苏府的?
林木笑嘻嘻地将他马鞭收了,任马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