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又田愤愤不平的控诉,梁大人会接受他吗?如果不接受的话他该怎么办?该不会梁霂这么久以来都在受家里的逼迫要离开他吧?
看出田又田又在纠结,梁霂无奈的敲敲他的头:“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田又田捂着头,跳的离他几步远,鼓着脸瞪着眼睛看着他,梁霂若无其事的转过头,装作看向别处。
回到席上,田大郎训斥郭氏:“不看看什么场合,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做什么去了,以后少和那种败尽家风的人来往!”
郭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田大郎,这人前几天还和自己表示很想大儿子,希望能够见他一面之类的,郭氏以为那次的爆发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日后田又田还有望回到田家,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那次她是真的对田大郎失望了,她喊出了她所有的委屈与心酸,以前每次回娘家的时候,父母都会劝她忍一忍,哪家的日子是真正过得和和美美的,不都会有一点小摩擦吗?她和田大郎都过了几十年了,何必再为这些小事伤了感情。
可是她的兄弟姐妹却不能忍受她受这样的委屈,她妹妹也曾劝过她,绝对不要再宽容田大郎,所有的委屈你都受了,有人体谅过你吗?反倒是一有不如意的事就来找你的麻烦,倒不如自己痛痛快快的过,管他别人说什么。
她以前脾气好,与人为善,兄妹也只能背地里敲打她,她都憨厚一笑,说自己对这些不在意,哪个婆婆不是从儿媳妇过来的,自己年轻,受这些气也是应当的。
直到田又田被赶走的那一刻,她发现过去的原则真的错了,开始反省自己的做法,那时想着两个小儿子,她也只能忍受。
上一次爆发的时候她是真的不想和田大郎过下去了,已经做好了被休的准备,但是她一定会带着儿子们一起离开,谁知田大郎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同意田小来和田小虎去学堂读书。那时她以为她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等到了田大郎开窍的那一刻。
可是今天田大郎所说的话让她彻底失望,对田又田的事,她的确很痛心,都是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出门在外受了那么多委屈,不得不依附别人而活下去。可田又田同样也是田大郎的儿子,他怎么能像嫌弃脏东西一样嫌弃自己的儿子。
即使是田大郎把田又田赶出家门,郭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过自己的儿子。她看到周围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看到田二婶的眼皮一翻一翻,看到蔡神婆一甩袖子气呼呼站起来走了。
田老爷子临走前对郭氏说:“以后别再见他了,脏!”
郭氏的眼眶一下子shi润了,她背过去深吸一大口气,转过头缓缓说道:“这事不劳您Cao心。”
田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田大郎也倒吸一口气。这是郭氏第一次对长辈说话如此不客气,她在田家多年,有气就受着,有委屈就忍着,从来没有如此放肆过。
说出来之后郭氏的心情轻松许多,她觉得自己早就不该容忍田家人如此侮辱她和儿子们了。
田老爷子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学着蔡神婆一甩一甩的走了。
田大郎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起手就要教训郭氏,郭氏躲过他的巴掌,起身拉着两个孩子就走,不给他这个机会。
走出去看到在王阳家门外徘徊的田又田,干脆利落道:“跟我走。”
田又田偷偷看了梁霂一眼,示意他不要跟过去,然后自己缩着头跟在郭氏后面。
郭氏让两个儿子先回家,把田又田一个僻静地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田又田茫然的看着她,郭氏看他笨头笨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敲他一下:“今天这事情已经传开了,你跟那位梁公子,你们是怎么想的?”
梁霂在氓山村监督重建梁大人故居的时候很多人都见过他,村子里的人对他也不算陌生。
田又田挠挠脖子,傻傻一笑:“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别人想什么与我们无关。”
郭氏无语的看着他,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任他怎么着也做不出这种事,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梁公子逼迫他的,不然一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你,对我和你弟弟来说,你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用为了挣钱去依靠别人,只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这比什么都好。”郭氏力图用最委婉的话语提醒田又田不要和梁霂走的那么近,不管发生什么,他们是他坚实的后盾。
田又田当然明白郭氏话中的深意,可是既然已经挑明,他就不会让事情再隐约不明:“娘,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梁霂人也很好,从前我总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恐怕要漂泊一生,可是有他的陪伴我感到很安稳、踏实。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我们都很快乐。”
这话说的应经相当直白了,田又田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感受,可能是郭氏的慈爱让他忍不住说出内心的幸福,他希望郭氏明白,他不是在受委屈,而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