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一半,现如今又听到她说她也喜欢容砚,澹台晋的心这下可谓是直接碎了个彻底。
倘若容砚要是出现在这里,澹台晋估计能上去和他拼命,甚至此刻都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那颗异常躁动的心想找上开元寺了。
左一个容砚,右一个容砚,怎么哪都有容砚。
澹台晋心里在冒火,白衣犹不自知,又适当地添了一把火,不紧不慢道:“如今你和你师妹也要成亲了,那我就有机会了,日后我时不时往他跟前凑,正所谓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总有一日他也会喜欢上我的。”
澹台晋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眼眶都红了,好半晌才闷出一句:“他不喜欢你。”
其实他想说的是,即便容砚最后没能和她师妹在一起,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像容砚这般本就寡情之人,一旦动情,便是一生。又怎么会因为你在他身边守了几年而淡了心防,哪怕穷尽一生,他也回应不了你任何感情。
因为心中已唯那一人,岂能轻易移情。
白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知道,没关系啊,反正他身边也不会有其他女子,他不会娶,我不会嫁,他身边独我一人,就我二人相伴至老,不也挺好。”
澹台晋这下真想敲开她那榆木脑袋,这姑娘怎么就不听劝。
婉婉如此,不曾想她也是如此。
若非他身边之人竟然都逃不过“容砚”二字?
“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我,怎么说我和他也认识了很多年,说不准他也喜欢我,只是因为涩然才没有说出心意,如今看我一直没有反应,于是干脆说喜欢的是你师妹,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吃醋,其实他喜欢的一直是我。”
澹台晋越听越觉得她说得离谱了,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地抬眸,便看到她一脸戏谑的表情。
澹台晋终于反应过来她方才不过就是在随口胡诌。
白衣看到他那一脸憋屈有苦不能言的神情,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她突然有些坏心思的想,这算不算替容砚报了一剑之仇。
澹台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在帮容砚都不帮我?”
她宽慰地拍拍他的肩,哈哈道:“别那么想不开,就算我真的喜欢容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一身如轻地走过了他身旁。
“等等……”澹台晋一把拽住她。
“七殿下,你都多大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穷追不舍,这么执拗做什么?”白衣无语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紧握不放的那只手。
“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我和容砚你到底选谁?”
白衣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转了转眸子,隐下不怀好意的心思,一脸正色地看着他,问:“真想知道?”
澹台晋点头。
“啧,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澹台晋内心隐隐升起一丝古怪。
她甩开他的手,煞有其事地抚了抚下巴,故作思忖道:“这于情……”
澹台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顿了顿,才道:“自然是要站在容砚这边的,毕竟这么些年的交情在那。”
澹台晋脸色一僵。
“于理,容砚喜欢你小师妹,你小师妹也喜欢他,他们两情相悦,而你只是单相思,你说我要支持谁?”
澹台晋脸上的笑意尽敛。
“于情于理,我都做不来这棒打鸳鸯之人,不过,这于私么……”白衣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澹台晋的眼睛倏地一亮,直勾勾地看着她。
只见她勾了勾唇,道:“我和他多年私交甚笃,这等过命交情又岂非你我这段不过几日的露水情缘能比拟的?这于情于私于理,我都应该站在容砚这边。”
澹台晋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连郕,把本殿下的阙桀剑拿过来。”澹台晋吼道,“本殿下倒要看看那容砚使的什么迷魂汤,这一个两个竟然都迷了心窍。”
连郕幽幽传来:“殿下,剑不是都由您一直随身带着。”
很好!
“本殿下今日非得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白衣赶紧拦住他,澹台晋挣开她的手,道:“你别拦我,我心已定,今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白衣挡在他身前。
“诶……我是想说,你的武功不及他,你又打不过他。”白衣看着他一脸火气,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呀,瞧我这记性,他如今有伤在身,都自顾不暇了,肯定是打不过你的。”
“那算了。”
她让开道。
“不过……”她顿了顿,“他如今有伤在身,咱们这趁人之危好像是有点不太厚道。”
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之色。
“……”澹台晋就如同一口老血哽在了心喉,不上不下。
“噗嗤!”屋内倏地响起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