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她迟迟不曾出手,为了她与那人反复周璇,甚至一步一步退让。
至于那把火,虽然不是他放的,可到底也和他不能完全脱开干系。
当日,倾云宫。
书珃被劈晕之后,文惜云的唇角扬了扬,轻轻打开手边的香炉盖子,手一顿,便尽数将杯中的茶倒了进去。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全身黑的黑衣人,他缓缓走至文惜云身侧,哑声道:“殿外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文惜云道:“按原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恭敬地垂首,不多时,便又消失在了殿中。
这本就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外面的人看守得严,一直没有找到行事的机会。
文惜云看着伏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少女,这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此次不行更待何来,一箭双雕,正是再好而不过了。
七星因为在容砚那耽搁了些工夫,所以来得晚了些,看着门口晕倒了一地的宫人,他暗道不好,然后大步便冲进了殿中,甫一进去便看见了殿中那不省人事的二人,而一旁的忍冬正伸出手来似乎要对两人下手。
七星喝道:“你们做什么!”
文惜云眯了眯眼,眸中迸射出一束寒光,不成功便成仁,她不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容砚到的时候,七星和黑衣人打斗得正凶,绥晩和书珃随意地倒在桌间,而一旁站在的是一脸恣意的文惜云主仆二人。
听闻门口的动静,文惜云闻声看去,见到容砚眉头一挑。
“容公子?”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好久不见。”
☆、第165章
“容公子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倾云宫走一遭?”文惜云挑眉,微微瞥过一旁,倏而了然,“也是,还能有谁请得动容公子,倒是我糊涂了。”
“不过……”文惜云顿了顿,微微勾起唇,兀自寻了张离她最近的凳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道,“容公子今日想要从我这里带走人,怕是不太容易呢!”
容砚淡淡地看着她。
对于文惜云此人,他虽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说不上善意。
向来医而为人,他虽没什么医者仁心,但也并非杀戮之辈,然眼前这人,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动了杀念。
若非顾念及她……
容砚的眼角渐渐染上一抹凉薄之意,淡淡启唇:“什么条件?”
指腹缓缓摩挲过杯口,她道:“不急。”
“我倒是比较好奇,容公子今日怎么突然进了宫,莫非是为攸宁?”她将手中的茶杯搁下,不紧不慢地打量着他,倏地唇角一勾,“就不怕情毒发作么?”
文惜云是不信这世间能有人抵挡得了这情蟾之毒,人有三情六欲,又不是真的绝情绝爱,即便他真的清心寡欲,可一旦生了情思,欲之一事便不会再受他控制。
以她的了解,他对她女儿绝不会是表面上浅薄的男女之情。
一生情便是一重欲,情深一分,欲重一重,他又怎免得了情毒蔓生情.欲折磨之苦。
否则,他也不会多些时日不曾出现在婉婉面前,从而让澹台晋钻了这其中的空子。
不过,眼前这人又不像是情毒缠身的模样,毕竟这人都已经进来了好一会儿,依照正常情形见了婉婉如今早该是毒性发作,如今却没有半分迹象。
难不成她判断有误?其实他根本就没中毒?
不可能,她当即否决了这一点。
那冰蟾非幽冥之血而不食,而她当初早就毁去了这世间仅剩的几株幽冥,她不信这短时间内还能找到另外一位体内流有幽冥之血之人。
若不喂以幽冥血,那冰蟾腹中的冰莲子根本就无法取出,婉婉身上的寒症随时都是个隐患,已经不能再拖,而治疗寒症的一味药非冰莲子不可,他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倒是有意思了,中了毒却没毒发,文惜云的眼中浮现些许兴味,她道:“莫不是容公子用内力压制住了毒?”
这倒也说得过去,若不是动用不了内力,这人估计早就动了手,哪里还会听她说这一番闲话,毕竟这里可没有人的身手能比得过他。
可还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便是用内力牵制也断然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想到什么,她道:“元一针法?”
闻言,容砚面色淡淡,神情依然没有半分松动。
“唔……这倒是说得通了,没想到容公子医术Jing湛至此,竟还懂如此古老而又复杂的针法。”
文惜云啧啧两声,眼中倏地划过一丝Jing光,顿了顿才道,“只是不知容公子在体内埋了多少银针才压制住了这毒性,十六?三十二?四十八?还是……六十四?”
这数十针并数埋于体内,就如同从身上撕裂开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口子,还不断地在渗着血,其中痛意皆非常人所能忍。
而且针数越多,口子便越大,噬骨钻心,寻常人可能早就痛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