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虽然说至今仍对自己的父亲生理性排斥,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势力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伞。
默默看着两方剑拔弩张。伊万的嘲讽式语气效果表竿见影,气氛刺激得就差拔枪干上了,一堆叽里呱啦的俄语对骂起来漫天飞的全是卷舌音。虽说俞雅实在不认为会真打起来,但火并什么的幻想一下又没事。不过意外发生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门被人猛地推开——因为力道极大且太过于突然,显然是有突发情况——于是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房间中除了伊万跟俞雅之外的所有人都掏出了枪正对着门口。
越过伊万手下壮硕的身形,俞雅看到闯进来的正是之前被她挟持的大汉。来人表情慌张又纠结,开门看到满房间的枪时都没惊讶,偏偏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束手无策——事实上以他的素养,就算枪顶着脑门也不应该是这副不专业的模样,但问题就是这么奇怪。
“不好了——”这人张大嘴巴刚说了个词,还没想到接下去怎么汇报,他房间内的同伙已经急切地问:“什么不好了?莫塔杨!发生了什么?”
莫塔杨哭笑不得:“瓦耶莎!那疯女人带着武器冲进来!指明了要找老大!”
“谁?”场中人都无比惊讶。
“瓦耶莎!”他无奈道,“佩图霍夫将军的独女瓦耶莎!”
“什么?那个疯女人?!”
一个军队高官的女儿混到让黑势力都闻风丧胆束手无策的地步那也真是够了。
房间内部开始sao乱起来。被瓦耶莎找上门的一方七嘴八舌开始商量对策,很明显那所谓的“老大”并不是主位上的人,换而言之今天谈判的主导者或许并没有全部的决定权,是叛徒的重要性没有那么大不需要老板亲自出面,还是说出于某种安全方面的需要,老板本人并不方便前来?就连伊万这一方也颇有些动静。显然瓦耶莎的名头传播甚广,连外来会念经的和尚也对之颇为忌惮。
谈判进行不下去了……对方关于伊万提出的要求也就不了了之打算糊弄过去了。主位上的人丝毫没有歉意地道了声歉就已经起身匆匆往外赶,俞雅甚至听到门外走廊上有人在嚷嚷“那个疯女人是真的会无差别开枪的”……
本来这时候俞雅就应该趁乱浑水摸鱼去,但她持观望的保留态度。
不仅仅是因为她对伊万报以极大的信心,而且还由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叫“瓦耶莎”的人,她有很大的怀疑正是跑车上那位……嗯,人家忽然跑过来趟这个浑水为了什么,就有点不言而喻了……俞雅全然无所谓。达成目的是最重要的,她都不计较跟黑历史老情人逢场作戏虚情假意了,哪里会介意跟个小女孩虚与委蛇?
只不过她刚有点想起身的意思,环绕在腰间的手臂就忽然收紧了。俞雅低头看了眼,伊万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表情毫无变化,刻意拖慢的腔调说不出什么意味:“她为你而来?”
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与危险无关的男人。可他的危险在你根本无法预料他的动作,他的心思。前脚看到俞雅,后脚撞上瓦耶莎,他几乎想都不想就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俞雅压根就不怕他。
见过这货青涩颓废疯疯癫癫的模样,就算如今成了个强大又厌世甚至无法无天的大佬,也没法叫她产生任何恐惧心理。
俞雅笑yinyin:“那又如何?”
伊万注视着她的笑容,眼中的神色终于有了细微变动,像是在回忆在对比,然后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愿意匍匐在你脚下的人,永远都有那么多。”
他当然知道瓦耶莎是谁,所以知道她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她大概只是觉得好玩,仗着自己背景深厚任意妄为。而且孤身一人带着武器闯上来算是什么威胁?她就是找个借口让阿纳罗夫卖她或者她父亲的脸而已。瓦耶莎显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当,也不觉得自己想做的事有什么难度,否则拉下脸回去一求助,此刻出面的就该是她父亲的副官了。
阿纳罗夫会卖她父亲面子吗?还真会。毕竟她们要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只不过瓦耶莎跟俞雅有多少交情,这个就存疑了。瓦耶莎一向疯疯癫癫的,做事只凭自己喜好。而俞雅的魅力从来又是不分老少,男女通吃。
听完这句感慨,她的眼角上翘露出个颇带愉悦性的笑容,然后一把就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伊万顺其自然全然放松的姿态,说明他对她毫无戒备,但信任两个字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伊万的词典里的,至于他为什么表现出如此模样,是她也无法解释的问题——俞雅以极慢的速度凑近,并没有犹豫,只是以这种压迫感来作为衡量对方心理的工具,然后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嘴角。
近距离看,这种难以用语言去描述的俊美能越发得叫人头晕目眩。
“总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俞雅的话语有与这个男人如出一辙的腔调与尾音,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伊万还真是她俄语的初学老师,“但我喜欢的,我还是愿意自己亲手去取~”
话语中隐隐的强势与掠夺是身为猎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