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得都无力了:“我说了那视频有问题了,那是伊万的Yin谋!”
亲妈忍笑,但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再怎么Yin谋……那是真的总没错,还又没人逼你,你是自愿宣誓的。”
“只是开玩笑而已,喝醉了找乐子——那时候我才刚成年……还没到可以结婚的年限呢,就不兴干点傻事吗?”俞雅有气无力道,眯着眼算是看透了她妈的幸灾乐祸,虽说努力按捺下激动,但气血还是有向上翻涌的势头,“你当初还头脑发热跟我爸去结婚了呢!”
亲妈皱着脸,不堪回首道:“所以啊,因为是自己干出来的事,没办法只能咬牙认了呗。后来又有了你……要不然我跟你爹连俩月都过不下去。”后来怀孕加产后好歹共同生活了一年半呢,然后俞珣终于崩溃,带着女儿跑了。
俞雅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亲妈又开始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给女儿的松饼里撒糖霜,撒很多很多的糖霜:“其实挺气愤吧,总感觉被亲爹给卖了……你对伊万没有期待,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在你这里都是寻常,顶多就是丢脸、难堪、无言以对。可那是你父亲,你深爱他,所以他的任何行为都会给你带来壮阔的波澜。”
她把松饼推给女儿,脸上的笑总算是带上了几分正经:“可是塞壬啊,那是俞珣,俞珣这个名就是个招牌,你可以怀疑,但你不能不信他。”虽说跟前夫分道扬镳已久,且对他的某些特质深恶痛绝,但某种角度上来说,对他的信任却从未变更。很有趣的是,她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未做过多少有益的事,为国家工作只是她有这个能力且有以劳代刑的需要,而不是说她是发自内心的奉献——而这样的她,偏偏一直坚信,俞珣贼他妈正义贼他妈帅。
俞雅沉默:“他不应该跟伊万合作。”
其实讲真,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欧罗拉跟伊万合作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两者合作之后的优势太大了。欧罗拉因为立足点的关系行事有限制,而伊万百无禁忌;伊万很多手段不能见光,而欧罗拉能打通白灰两道的关系。双管齐下,几乎是互补的。
黑市在欧洲的根基主要集中在东欧与中欧这一块,但它的触手与Yin影却蔓延到整个欧洲大陆。因为大规模走私犯罪行为都是跨国的,所以要追究起来并不容易,而这恰是欧罗拉业务范围南扩的阻碍,中东欧是伊万虎视眈眈想要占有的地盘,欧罗拉对于地盘没有兴趣,它的重点在更为发达先进的西欧与南欧,但是黑市的存在不但占有了这片地域的地下市场,也破坏了规矩,让欧罗拉的业务没法顺利展开,于是它与那些国家达成协议,拿黑市这个投名状换取官方的支持。打破了局面,扰乱了秩序,一明一暗全方位包抄,黑市的崩溃指日而待。
俞雅无法从决策方面指出公司的错误,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黑市的崩溃固然是绝对的好事。可是接手那些领域的伊万……原本的黑市还大大小小势力林立呢,伊万一家独大……这难道不是铸就另一个深渊?
亲妈托着下巴看她:“所以你觉得你爹破坏了他在你心中的光辉形象?”
“他没什么光辉形象可言,”俞雅没好气道,“但至少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
“所以,你爹选择与明显不是个好人的伊万合作,你就觉得没法接受了?”
俞雅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于是面无表情。
亲妈又想笑了:“你爹那个人啊,军人退役,又做了训练营多年教官,纪律大于天的那种,而且很多观念被洗脑过,顽固得要死的。虽说现在视欧罗拉的利益为第一要务,但是要他去作jian犯科危害社会什么的他也做不到。伊万给出的饵很有诱惑力,确实是欧罗拉所需,但如果说为了利益就愿意与虎谋皮甚至违背原则,你就太小看你爹了。”
俞雅微微皱眉:“事实上我一直想不通,伊万到底是用什么说服我爸的。”瞅着自个儿亲妈脸上的神色,俞雅直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东西,所以才能这般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地笑话自己……所以她知道什么?
亲妈就是在笑话她:“我说,塞壬啊,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要去查探一下伊万的来历?”
难不成那货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俞雅眯了眯眼,还是顺从内心想法地说道:“他的来历关我什么事?”她的回答甚至有些冷酷无情,“这个来历能改变他危险的事实?”
于是亲妈就耸耸肩:“你看你看,我就不信当年你没发现他有多危险,但你还是拜倒在他的脸下了——怎么,现在就觉得不行了?要离得远远的了?”
俞雅很想恼羞成怒一番,但被刺的次数多了,连生气都无力了:“都是我爸的错。”她正色道,“他要不逼得那么紧,我当年就不会发疯。”从那样的高压下忽然解放,找个危险的情人算什么啊,她还卯足了劲作死呢。
亲妈笑嘻嘻:“先说说,你对伊万的判断是什么?”
对这个问题实际上俞雅心里仍旧有点疑虑,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话语甚至还掷地有声:“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她平静道,“热衷无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