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朵朵审视的眼睛里依旧写的是不信。
她对准钱朵朵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对她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他有失忆症,过了一天压根就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对我产生好感,我俩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也对,”才想起来男方有病这茬,钱朵朵恍然大悟,但同时又生出疑惑:“可是看他那样子,和你的互动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有失忆症的样子。”
“是啊,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得了那样的病,却把自己打理得很好,性格也很和善,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为什么要让个好人有这样的残缺。”
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出类似感慨,严默那样的人,就该活成闪亮系生物,无论外在还是内在,他都是极优秀的,即使生了怪病,依旧没有就此颓废倒下,而是用规划将自己的日常设定好框架,在框架中成众人眼里鲜亮的模样。
当不成医生,至少他还可以当一个画手,居然还能出画册。
明珉突然有兴趣,去将他的作品找来看,也许能更多地了解这个人。
第一次见到他只注意到外表,现在却觉得,严默不止好看在外表,也好看在灵魂。
“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动心了。”钱朵朵见她若有所思,唯恐天下不乱。
“哪有,怎么可能!”明珉赶紧反驳,两个人才认识多久,好感是有的,但都是建立在友情的基础上,何况她好不容易才从上一段感情中抽身出来,宁愿拼事业也不要马上再投入进去了。
更何况,就严默那情况,就算她愿意,他能愿意吗……
他这会压根都不记得她是谁了,就算再见面,也要提醒一句她是明珉才知道她是新搬来的邻居。
明珉想到他那句“如果记在笔记本上也算是记的话“,就隐隐地觉得压抑和不快,就连口中吸食的nai茶,也渐渐甜得发苦。
对了,她提出请他吃大餐的事,就算他没有记忆忘记了,她也不能食言。
该约个什么样的时间,在什么样的地点呢?
礼拜一的上午,明珉频频走神。
罪魁祸首,严默。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没听到隔壁有任何动静,明珉走上阳台,看了看严默家黑漆漆的阳台。
连卧室都没有开灯,没有光从屋内透出来。
难道是,出门有事不在家?
想起白日里做的决定,要问问严默喜欢吃什么,再确定请他吃饭的地方,明珉决定还是到对面去敲门试试。
咚咚咚!
没有人应声。
咚咚咚!!
还是没有回应。
已经认为严默大概率不在家的明珉,最后犹不死心地将脸贴在他家冰凉的铁门上,咬住下嘴唇,支起耳朵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好像,似乎,里面有什么音乐幽幽传来……
正想再仔细听听,门突然一开,她失去重心差点没站稳。
偷窥被人抓个现行,她颇为不好意思,露出尴尬而有礼的微笑,例行公事先对严默做自我介绍。
“我是明珉,”她转身指向身后的门:“对面新搬来的邻居。”
说话间,不经意间往严默身后扫了两眼,他不知在房间里捣鼓什么,客厅里黑洞洞的,只有一点晦暗的光从电视机方位传来。
又指了指严默家里面:“我可以不可以进去和你说话。”
“当然可以。”他侧过身空出位置。
怯怯的,明珉犹如一只小兔子闪进了房间。
不等主人招呼,她自顾自去找沙发上坐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因为没有穿袜子而曝露在空气中的脚踝。
黑暗中适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
第一声尖叫不是明珉的,后面的连环叫才是。
她整个人跳到了沙发上,连脚都缩了上去,整个人抱成一团。
刚才是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脚,又是谁在惊声尖叫?
瑟瑟发抖,惶惶不安。
咔嚓!
严默打开了客厅吊灯,明珉终于得见光明。
一颗小心脏犹在噗噗跳个不停,惊魂未定的她觉得房间亮起来的这一瞬,仿佛从不可知的黑暗回到有光有暖的人世间。
“你,你在干嘛?”话音里依旧带着哆嗦,被这么一吓唬,她把来意都快忘光光了。
话音落,一团毛球跳到沙发上,原来是严默养的加菲猫杰克。它粗长的尾巴在身后摇摆了两下,慵懒地看了她眼,蜷缩成一团睡自己的去了。
明珉发誓,刚才在杰克的眼中她看到了鄙视,那不屑的圆饼脸仿佛在说:没出息的两脚兽,就是这么容易大惊小怪的生物,连被朕的尾巴扫到都吓成这副模样。
原来刚刚碰到脚踝的是杰克,那么惊恐的尖叫声呢,谁发出来的?
明珉向客厅里唯一有动静的电视机看过去,里面正播放一部有些年头的日本电影,闪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