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请求道:“看到他们处境艰难,情况这么可怜,我这个案子也是做的法律援助,没有收什么钱的。我就想请你联系一下原告,看是不是可以先支付一部分赔偿,反正姚宜兴的车交强险和商业险加在一起买了有六十来万,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你们那方负主要责任,走保险确定能赔几十万。”
…………
明珉沉默不语,他以为她不同意,极力劝说道:“即便是新的鉴定作出来,有医院或者原告自身的因素在,你们的责任也肯定占大部分,可不可以先赔个二三十万出来,给原告救急,原告家里真的已经不堪重负了,事情发生后他妻子一夜白头……”
突然觉得气闷,明珉打开车窗透气,她只是个代理人,甚至代理权限还不是全权代理,没有进行调解的权利,无法给予对方希望的答复,只能公事公办,回答他:“我回律所就询问一下姚宜兴的意见,到时候给你电话。”
“那拜托了。”对方最后致谢。
挂掉电话,明珉打算回律所后,先去找师傅谭成易,谈一谈今天庭审的情况。
其实主要目的,还是将原告律师的请求转达给他。
她只是个跑腿的小虾米,真正被姚宜兴信任,能劝动他拿出钱救原告急的,是身为全权代理人的谭成易。
只是案子没调解结案,她对原告律师的提议,能说动姚宜兴并不乐观。
摆明了对己方没有好处的事,他会肯干?
果不其然,明珉只开了个头,谭成易一口回绝。
“那怎么行,事情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能确定保险公司会肯赔,还是要经过判决确认了责任金额才能走保险。”谭成易面色不虞,在他看来,明珉传达出这个建议就不应该,就该当场回绝。
一时间,明珉也只能尴尬而抱歉地笑了笑。
“我是想问问师傅您的意见,毕竟是您做主。”
谭成易面色稍霁,对原告妻子当时泼水一事,依旧愤愤不平:“当时要和他们调解不肯,还发脾气,现在又来要钱,若真要钱也可以,确定个数字,六十万或者七十万,将这个事情了了。”
…………
诉讼请求两百来万,只拿出六七十万,原告方怎么肯。
明珉忽然明白,当初坐下来调解时,为什么不能好好谈了。
“开口就是两百万,根据城镇居民标准,死个人也就八十来万,要求这么高怎么可能……”谭成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在她转身后依旧碎碎念。
确实差距过远,如果当时说出的是一样的数字,原告方妻子大概心理落差极大。
她合上师傅办公室门,走到自己座位上。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试着用传话的方式,向被告姚宜兴提出建议,要他配合原告,向保险公司提出,看是否可以由保险公司先拿出一部分钱,赔付医疗费用。
心里其实知道,对方若要答应,很难,很难。
即使对方答应,保险公司也大概率不配合。
也许被师傅知道了,还要被骂感情用事,自作主张。
法律是没有激情的理性,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限。
想到大学第一堂法理课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话,明珉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她比钱朵朵还不适合做律师,过程中难免心软,代入自身情绪在别人的悲欢离合里。
拿起手机,拨通姚宜兴的电话。
她想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试试。
希望渺茫,试一试……
☆、第 35 章
“明珉,你和那个严默现在怎么样了?”
吃午饭时,钱朵朵冷不丁地问了句。
“就和原来一样啊。”
不是告诉过她,两人只是普通朋友没可能吗,她怎么还问。
明珉手上筷子没停,一边将食物往嘴里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没,走得更近?”
“没。”明珉斩钉截铁的,语气坦荡得很。
“欸,你知道吗?”钱朵朵缩起肩膀,压低声音。
知道她有话要讲,明珉也将脑袋凑得离对方更近些。两个人在角落的饭桌上,窃窃私语。
“今天我听所里几个人聊天,说到了你。”
“说我什么?”钱朵朵这么低调地提起,她预感肯定没好话。
“说你一反常态?”
“啥?”确定自己没听错,明珉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衣着整齐,穿的是黑色职业套装,利落大方。没走少女可爱风,有啥不对劲可挑毛病的。
见她看衣服,知道想岔了,钱朵朵忙解释:“不是在说衣服啦!”
“那是什么?”明珉觉得莫名其妙,律所里有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Cao心,不知道又在背后非议些她啥。
“是说你和严默。”答案揭晓,又落在感情问题上。
“哦,”提到严默这个假男友,明珉顿时心虚,声音压得更低:“和严默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