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她耳旁,像情侣耳鬓厮磨般与她耳语。
“不难过,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
“骗人。”明珉赌气地嘀咕。
“哪里骗你了?”
“小时候也有人说过差不多的话,说长大就好了,根本没有。”明珉嘟起嘴唇。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朝前看……明珉……” 他轻轻喃语。
严默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在明珉耳上拂过,她敏感地缩起身体,却不自觉挪动的动作使她和严默贴得更近,撩拨得他几乎立刻想将人抱紧,揉入怀里,不是仅仅在她耳旁轻语,而是顺着视线而下,贪婪地掠夺更甜美的风景。
在她小巧的耳垂下,雪白的脖颈,还有隐藏入衣领之下,若隐若现的,美好的曲线,对于严默而言,都有着本能的吸引。
严默重重地咬了下嘴唇,几乎咬破嘴皮,他用疼痛警醒自己,不要乘人之危,不能色令智昏。
他怕他做了什么,让她以后再也不能信任他的事情。
说好的当一棵大树,那他老老实实的做一棵树就好,在烈日高照时献出绿荫,在大雨倾盆时遮风挡雨,在她需要倾诉的时候当个沉默的树洞,在她想要依靠的时候站直了别趴下就好。
严默睁开暗流涌动的眼眸,将视线投向远处,只看得见零星的灯火装点夜色,他内心火热,偏偏又是在这样僻静又黑暗的地方,最好滋生那些见不得日光的想法,最方便做些在人前不敢做出的行为。
他贪恋两人短暂的亲密,又矛盾着,希望有什么,可以将此时的暧昧打破,让他快要成浆糊的脑袋,快要失去平衡的理智给挽救回来。
“严默,你在想什么?”明珉连续问了两次,才将眼前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他突然不说话,于是她抬起头,却看见人一副发呆出神的模样,呆愣愣地看远方。
他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明珉暗想。
“没什么。”严默当然不能说在想对你的非分之想,他将眼底里的暗涌掩去,暗哑着声音说:“可能喝了几杯鸡尾酒,又加上吃多了,有点反应迟钝,头发晕。”
“是吗?”严默的酒量明珉是知道的,比她肯定好多了,至少跨年夜那天晚上,两人将起泡酒干掉一瓶后,她酒醉微醺,他像是喝了白开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会往严默骗她的方向想,反而认真回味晚餐那杯鸡尾酒的味道——难道是因为加了不少的糖浆和蜂蜜,所以很好的掩饰了酒味,其实度数并不低?
这么一想,她自我催眠的,也觉得头开始发晕。
其实不过是因为吃得太多,人犯困而已。
她一只手抚上额头。
严默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将手覆上她额头,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并没有过热,他依旧放心不下:“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明珉摇了摇头。
“这里冷,我们还是先回家。”严默心想,这样互相抱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他真怕自己乘着夜色,化身为狼,对明珉伸出不安分的爪子。
明珉却下意识地摇头。
她不想失去面前的怀抱。
也许她真的醉了,没错,就是醉了。
一杯鸡尾酒,也可以醉人的。
“严默。”她仰起头去看他,松开了抱住他的两只手。
终于放开了,严默暗自松口气,却又殷望怀中即将失去的柔软身躯而失落。
却没有料到,人很快重新贴上来,反而将两只手挂在他脖颈上,离得更近。
“我不想回家,陪一下我好吗?”
家里的灯是黑的,家里的房间是空荡的,家里除了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没有旁的动静。那是家吗?也许就是个遮风挡雨的窝罢了。
严默半阖上眼,睫毛隐隐颤动,目间压抑的,是浸透心底的柔情与爱意,他怕自己再看向那双渴求的、信任的、对他包含依赖的眼,就真的要失去控制、不能自持了。
轻轻的,轻轻的。
轻轻的在心底说,我喜欢你。
没有人听到也没有关系。
他一边想着隐秘而不能诉说的感情,一边终于屈服内心的意愿,将头低了下去,两人的额头几乎快碰在一起。
明珉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跳,她想起在办公室里考虑过的那个问题,她是喜欢他的,那么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和她相同的感觉?至少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没有拒绝她,就像前几日,就像之前很多次,她提的要求,他几乎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他愿意做树洞,为什么愿意做棵不动的树,明珉期待又害怕得到答案,她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和她现在的距离,明显已经越过了普通朋友的际线,只隔了一层薄纸,只要捅破,就可以将暧昧不明看清楚。
严默的鼻息,从她脸上拂过,可想而知她的也是。
好像有些短促,她也是。
她只要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