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你让她有本事把一万八取成现金,从我家门缝下面一张张塞进来还给我。】
将这辈子说过的最有情绪化的一句话发出去,男人直接将手机关机,进了浴室洗了澡,头发都没擦就上床睡觉去了。
……
第二天是周六,无论是谁都不用早起。
可惜薄一昭还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头疼醒了,宿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放空了一会儿,男人这才茫然地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他在酒吧,喝翻了个退役兵。
和别人从威士忌喝到白兰地,从白兰地喝到德国黑啤,活生生地把人家给喝翻了,就因为他管他的邻居叫了声“岁岁”。
薄老师被自己雷到了。
他上一次对酒Jing这么有干劲,好像要追溯到二十四岁甚至更早以前。
闷哼一声,撑着快要炸裂的头,他忽然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个“为人师表””我是你爹”的角色有点演得过于投入了些——
相比起“太平洋警察”,他就像个“太平洋阿爸”,别人管他的邻居称呼亲密了些,他也能觉得不高兴。
……神经病啊!
深刻自我检讨了一番,男人这才进了浴室习洗漱。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家的门被砸的框框响,他下意识走过去,手放在门把手上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系在腰间的浴巾——
停顿了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冲门外叫了声“等下”,他回房穿上了浴袍,确认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外面的徐酒岁顶着黑眼圈,气势汹汹都瞪着他。
薄一昭:“……”
大清早的。
一开门就看到这张想看到又不太想看到的脸。
在徐酒岁来得及开口之前,薄一昭先用凉凉的声音打断她:“来塞钱么,我不是说了从门缝下面塞就行,敲什么门?不是不想看见我么?”
被抢了台词的徐酒岁:“……”
愣了三秒,她瞪圆了眼,像一只惊怒的猫:“这位先生,您不会是昨晚喝酒喝到失忆症了吧,当初把我赶出门的人是您,不想看到我的也是您,现在您在这生哪门子的——”
气。
“我不是赔礼道歉了吗?”
“什么时候?谁?哪?”
“前两天,餐桌边?”
喜酒岁举起自己还包着创可贴的右手:“您说这个吗?”
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牛nai,ru白色的ye体因为她的动作在杯子里危险晃动,却一滴都未洒出来。
“多少天了还包着,伤口不想好了?”
薄一昭伸手要去捉她的手指,徐酒岁把自己的手连带牛nai杯背到身后,不让他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瞪着他,“想喜欢你又不让,不搭理你又贴上来。”
“徐酒岁,你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么?”
男人垂下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淡了些,一听到她说“喜欢你”,就想到昨晚那个姜宵说的“小炮仗”,脸色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你这样闹腾能追着什么好男人?”
“……”
徐酒岁惊了——
他这是暗示他自己是好男人所以她追不着吗?脸呢?
大概是小姑娘脸上的质疑太明显,薄一昭有些无力地抹了把脸,他没见过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我们就当普通邻居,我可以把你当妹妹……”
“要当我哥一个洗碗机不成,你可能要送套整体厨房。”她冷漠地打断他。
“徐酒岁,别贫嘴。”薄一昭也用严肃且冷漠的声音警告她,“喜欢我能有什么好的……”
成熟稳重,帅气多金。
出手就是一万八的洗碗机,实锤后面四个字。
“没事,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把你的妹妹卡,好人卡,好邻居卡整理下顺丰快递一起给我吧。”
她彻底懒得和他讲道理了,脸一扭——
“让我进去,手都举酸了。”
薄一昭一愣,这才低头去看她的另外一只手。
虽然语气凶恶,表情也充满仇恨,她的手里却很可爱地,除了右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nai之外,左手还端了一碟三明治——
薄一昭目光在她手里扫了一圈,让开了些,她轻车熟路弯腰呲溜一下进了屋,放下手里的早餐,她转过头看着,指着早餐凶巴巴道:“二十块!”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不小心脑补了她清早起床上蹿下跳地找借口来敲他家门的样子……从昨晚憋到今早的郁气愣是被她搅散了,男人嗤笑一声,倚在门边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大清早是来塞钱的,原来是送餐?”
“今天周末,”徐酒岁磨了磨牙,“银行不开门。”
所以呢,ATM也罢工了吗?
“行,”男人点点头,没有揭穿她,“中午想吃麻婆豆腐,晚上想吃豆腐鲫鱼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