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不敢下去,就站在转角的墙面边上,靠墙听着她低低的哭泣声。
像小猫咪一样的哭泣声。
低哑的、压抑的。
杜流洵抬着头,看着院里的莲花池子,水波涟漪很小,跟他心里面的涟漪程度形成反比。
他心疼沈千鹤,却没有办法插手,她痛,他更痛。
他也是个傻子,不知道如何安慰正在哭泣的她,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外面,听着她哭。
杜流洵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像是个变态,他听着她的哭声,竟然觉得有一点点有趣。
听到哭声消失了,杜流洵才慢慢进去,发现这家伙竟然哭着睡着了,他无奈叹了一口气,给米什等人发了条消息,就说他送她先回去了。
因为沈千鹤睡着了,杜流洵干脆直接把人背了回去,不过没有送回沈家,反倒是送回了自己家。
沈千鹤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已经被人擦过了。
她睁眼的时候,杜流洵就坐在她对面,似乎一直看着她,意识到这里,沈千鹤微微有些脸红。
杜流洵从旁边拿出杨梅酒罐子,揭开了盖子,说:“喝吗?上次老师带我们爬山酿的杨梅酒,现在已经能喝了。”
沈千鹤哑着嗓子,说:“喝就喝。给我满上!”
相当豪迈了。
都说借酒消愁,她今天就要看看这杯酒到底能不能解她的愁!
杜流洵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千鹤拿起酒杯,一饮而下,有几分烈性。来不及咽下的酒水从她嘴角划过她纤细的脖颈,隐没在锁骨间。此时她还穿着那身武术服,看起来倒是有种翩翩欲仙的感觉。
杜流洵眼睛有点红,他相当优雅地抿了一口,顿时酸甜生津,像是驱散了一些他多的胆怯。
沈千鹤一杯下肚,眼圈有些红,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杯倒,竟然晕晕乎乎开始说话:“杜流洵,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扭动了一□□子,懵懂无知又脆弱的眼神望向杜流洵,继续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什么都不想做了。你说搞不搞笑?就王锁那个二流技术,我居然还输了……还输得那么难看,哪有人、哪有人下个场还磕了头啊!多丑啊!”
说着,她委委屈屈开始撩自己的刘海,想要摸那个伤口,却被一只格外烫的大手制止了。她抬头对上杜流洵温柔的眼睛,听见他说:“别摸了,我已经给你上好药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话语,沈千鹤就是觉得难受,她挥开杜流洵的手,吼道:“直到最后一秒,我也想最帅气的站在台上啊!”
杜流洵点头,说:“嗯。”
“你懂什么?啊!”沈大鸟开始作妖,一个劲动来动去,杜流洵一把把她抱住,说:“我懂,我都懂!”
沈千鹤紧紧咬着下唇,两颊鼓起来,憋着严重的泪,反倒像是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仓鼠,她推搡着,说:“你不懂!你不懂!”
杜流洵无奈,右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扭过沈千鹤迟钝的大脑袋,就这么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吻了下去。
唇与唇相接,没有深入,但是杨梅酒的酸涩却从杜流洵口中度过去。
酸涩的、甜蜜的、火热的、缱绻的,最后都融合成了沈千鹤大脑的宕机。
隔得那么近,她甚至可以听到杜流洵不可抑制的心跳。它是那么的疯狂,跟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像是同步了一般。
杜流洵温柔宠溺地眼眸中倒映着沈千鹤,像是一张张开的罗网,用温柔编织,无形抓住了她。
沈千鹤眼中一热,怔怔落下泪来。
两唇分开的时候,来不及吞咽的杨梅酒浇shi了沈千鹤的衣衫,她无声落泪,杜流洵温柔的为她拭去泪珠,随手拿出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杜流洵一边开箱子,一边说:“还记得杨梅酒吗?上次我们在里面放了我的爱,如今你喝了我的爱……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沈千鹤还在落泪,chaoshi的睫毛每颤一下,都会坠落一颗晶莹泪珠。
杜流洵拿出一叠又一叠的各种颜色信封信纸,洒向沈千鹤。原本没有字迹的信封在接触到了杨梅酒以后开始显露它原本的样貌。
“这些都是我写的情书。”
沈千鹤心中狂乱。被情书淹没,不知所措。
杜流洵抱住她,用低沉地声音说:“鹤鹤,我爱你。”
沈千鹤又开始落泪了,大概这是她直到今日过得最Jing彩的一天了。
杜流洵说:“乖,不要怕。”
沈千鹤想到了米什,她哭着说:“不要,不要,我喜欢小木老师,我不喜欢你!”
杜流洵抚摸她海藻般的长发,宠溺道:“小木是我、慕鸟是我,你所有喜欢的人,都是我。鹤鹤,不用怕,承认你也喜欢我吧,你已经逃不了了。”
你逃不掉的,沈大鸟。
你早已经被我宠坏,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受得了你。
我铺成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