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蝉</h1>
木叶的夏季干燥炎热,碧蓝的天空中看不见丝毫瑕疵,盛夏的演奏家便在这个时候不要命地尽情歌唱,歌唱着热烈浓郁的求偶歌曲。
我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经常溜到街上闲逛,熙熙攘攘的人群能给予我一种真实感。
书店前搭了个小棚子,拉了红色的布盖在顶上,隐隐发射下些红色的光,小黑板上用粉笔潦草地写着“新书上市”几个字,稀稀疏疏的人们或倚着门框、或半蹲着,翻找、阅读书籍。某些事情,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相似的。旗木卡卡西的一头银发在其中格外显眼,他耸着肩,低着头,眼睛凑得很近,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挡住书籍的封面,他专心致志的模样仿佛是阅读什么机密文件。迎上我的目光,他连忙合上书,伸手对我打了个招呼,我挥挥手以示回应。他匆匆忙忙地结账,慌慌张张地闪人,据说他是个天才,莫非天才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我买了根冰棍,慢悠悠地吮着,冰棍里有些薄荷的味道,凉丝丝的很舒服。
结果又遇见宇智波泉,她看上去还是老样子,长发紫裙。
我们只见了一面,我却有一种与她相识已久的错觉。
看着她微笑着和同学打招呼,然后说自己也要参加中忍考试,成为忍者的理由是想和喜欢的人走在同一路上。她的脸颊绯红,眼中神采奕奕,闪着名为“幸福”或者是“希望”之类的光芒。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换个喜欢的人,也许我会祝福她的吧。
可惜鼬都不再搭理你了啊。
我躲在暗处沾沾自喜地偷笑着,居高临下而又悲悯地打量着没有胜算却又不肯服输的对手。由于想得太过入神,手里的冰棍融化,冰水顺着手指滴落下来,又凉又黏,滴醒了斗志昂然的我。刚刚洋洋得意的胜利者顿时狼狈地吮吸着这只恼人的冰棍,少了冰块的脆爽,甜腻的汁水让人觉得食之无味,就近找了个垃圾桶,把剩下的冰棍丢了,我用手帕擦拭着手指,突然就烦躁起来。
独角戏有什么意思?好想找块冰,把某个沉浸于狂热情绪的女人砸醒。
身为旁观者的时候,我的目光透彻清晰。轮到我深陷其中时,才惊觉飞蛾扑火是愚蠢的事情,然而黑暗中前行的人,哪怕看到一丝光亮,都会竭尽全力地扑上去。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鼬为自己的中忍考试做着准备,佐助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爸爸还没回来,妈妈做着家务。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理由或是前进的方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我至今无法真正对一件事产生持久的兴趣。
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不懂得珍惜。
人有时候会因为自己手里握着很多东西,而不知道自己应该握紧什么东西。等到他拥有的东西一件件失去后,他开始慌张,开始患得患失,开始犹疑不决,连最后拥有的几件东西,也在提心吊胆中失去了。
“姐姐,帮我看看我的手里剑吧?”
佐助一直很刻苦,大抵是哥哥姐姐太耀眼,他肩上背负了很重的压力。
我不止一次听见大家在背后比较我们三个人,有些言论就算是我,听了都觉得觉得不舒服。
流言,有时更胜于刀剑。
仅仅是因为爸爸对说了一句“果然还是做不到像鼬那样”,佐助便不舍昼夜地练习起豪火球之术,以至于嘴巴烫伤。
很想抱一抱他,对他说放松点,别把自己逼那么紧。
捡了根狗尾巴草,我晃动着手里毛绒绒的草jing比划着。
“无论什么技巧,在不同人身上的表现形式都不一样,没有完全一致的标准。丢手里剑这种事情,只要循序渐进地去练习,总能掌握的。”
佐助的眼神闪了闪,看上去很失望。“你在敷衍我吧?”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适用于某个人的方法也许并不一定适应于另一个人。我只能丢掉手里的狗尾巴草,拿起手里剑,双膝微屈,当着他的面,掷向远处的靶。
“这样扔,是最省力的、也是所谓的最标准的姿势。”
我一边跑着,一边继续掏出武器包里的手里剑。
“但在战斗中,你不一定有做出这个姿势的机会,所以你看——”瞄准靶心,我分别用左手和右手掷出手里剑,“严格而言,我现在的姿势非常不标准,可这并不妨碍我命中目标。”
“而手感,便是在每日的练习中积累的。”
佐助没搭话,只是默默走到靶前,拔出上面的手里剑。
烈日炎炎,他的背影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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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觉没有错,鼬的确是独自一人的,连中忍考试,他打算一个人参加。
何其伟大,何其孤寂。
天才往往对孤独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这就更从一个侧面应验了我不过是个外表Jing美的赝品,因为我无法忍受寂寞。
鄙夷也好,悲悯也罢,我一面唾弃着五十岚槙人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