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刚想摇头，随即觉得不妥，便羞涩笑笑说：“如此说也有道理，我确实憋闷得慌。”
他声音没了凤儿爱听的暖软，满是严厉：“怎么搞的，为何闹出人命？弄得那白脸公子大块头小掌柜现在盯她盯得紧呢！”
主意一定，凤儿小爪子便不老实了，慢慢贴近了谢不懂清瘦身子，试探地抬臂揽上他肩头，脑袋塞进颈窝，用面颊蹭蹭他流畅的下颌，渐渐加快吐息。
说好的时辰已过三刻，谢不懂起身快步到蝶园，欢喜厅里不见凤儿小麻雀似的飞来，而她的窗亮着。
谢不懂闭目养神，干净白嫩的面庞透着亮，纤长睫羽排成一行美妙弧线，竟看得凤儿略动春心，想难得他终于肯留宿，又愿意带她出去玩，是否该赠他一场欢好。
他今晚必须做一件事：带她离开蝶园。蝶园的眼睛实在太多，想做的事不便动手。
“你说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
二人耳鬓相接嘁嚓交谈，暗处的影七屏息到几乎断气，也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那手下的装扮像富甲之人，却对谢不懂卑躬屈膝，带着委屈为自己开脱：“欸，小人只是打听出锦葵姑娘也是谍人，保不齐知道诡谍书在哪儿，就找来说是熏了能让人说实话的奇方迷香，想点了试试，哪知她身子里全是虫啊，香一点，虫子全爬出来啃她咬她，吓死人了！”
谢不懂知道她想听他说什么，偏故意不往那处说。
她呼出的热气让谢不懂心中发痒，他知道凤儿想与他行鱼水欢，在黑暗中皱紧眉头，想着如何拒绝。
栖梦楼顶，昏黄窗前，小小娇娥托腮轻叹，这般我见犹怜状，换做旁的男子心早软出水，然谢不懂不会。
“你想要什么？”
“回公子，至少目前没有。”
当夜谢不懂破天荒留宿在凤儿房里，让公子和锦哥儿吃惊不已，影七亦不敢松懈，等到凤儿房里吹灯，听见床上传来睡酣声才去回禀公子。
“他多忙呀，再说也不便总带着我，很多地方我不便去的。”
“烦？可是为你那公子。”
自由，他早没资格拥有。
第155章想走2
“不光为他。”凤儿又扭回身，看着跳窜灯芯又一声轻叹。
“那就让将军再出去还带着你呗。”
谢不懂身子微震，心似被无形尖刺戳了下。
软声从背后传过，凤儿屁股没动，扭过头朝谢不懂眨巴眨巴眼睛，撅嘴一声轻叹道：“不懂哥，我好烦。”
凤儿嘴巴开合几次，未说出只言片语，孔雀眼里尽是欲说还休，犹豫好一会儿，才踟蹰道：“你说，我是不是该认命，一辈子就活在蝶园，守着巴掌大的天地，天天笑脸迎人，像只叫得越好听吃的谷子越多的鸟？”
凤儿一听来了精神，“是啥毛病？可找方晋看过，他很厉害的！”
谢不懂并未与凤儿欢好，二人只偎在一处逗逗猫，上床便睡下。
“妹子怎么了？”
“除了锦哥儿他们，你看蝶园哪个人能随便乱走了？我们这些在妓馆讨食的家伙，如不是被赎出园子或有特赦，谁也甭想擅自离开。”
“那你自己不能出去吗？”
“自由。”
谢不懂一个狠拍案下去，大吼：“蠢货！怎么没吓死你！给我滚出龙州城，别让我再城中看见你，若是被蝶园的人抓到，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谢不懂垂头作思考状，再抬头换上张狡黠笑脸，凑近凤儿耳语道：“那，哥哥带你出去玩怎样？”
“这里有别人想要的，却没有凤儿想要的。”
他浅笑着问：“我看你是跟那将军出门玩野了，觉得蝶园的日子单调了，想出去？”
“和哥哥说说吧，许能宽心些。”
“蝶园很好啊，这里是我走过的地方里笑声最多的，哥哥最喜欢来这，因为此处有你，别处没有。”
不光公子不信，影七也不信，他虽对凤儿毫无欲望，却也见识过并承认她的诱人，与她同塌却无非分之举，让人极难信服。
“寻常虚症而已，是个大夫就能治，
谢不懂说好要来，却来得比往日晚些，出发前与手下谈话耽搁了时辰。
凤儿一惊，差点喊出声，被谢不懂及时捂上嘴，又听他低语：“永远的自由，哥哥给不了你，给你片刻的自由快活却算不得难事，我刚有了个主意，你可听听看。”
“哥哥身子有旧疾，这时节便发作，需吃药，且需禁房事。”
她想要自由，如此一来，正中下怀。
左右他们出去需等到五更天，眼下时间还早，她且睡不着，找点乐子无妨的。
他抖抖衣摆，换上那张妖冶笑面，在锦哥儿冷冰冰眼神注视下，款步走向栖梦楼。
可谢不懂就是老老实实揽着凤儿躺在床上，甚至衣服都没脱，凤儿也觉长夜漫漫不做点什么蛮别扭，她的月洞床内，就该春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