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许莹篇?二十二(真父女/过程np/BE)</h1>
谁也没说阮娘要如何,她自己也知趣,不往前凑,连平日里的汤药都换了小丫鬟。
小丫鬟敲门敲得小心。
“小姐,药好了。”
许莹气性大,丫鬟来送药阮娘都要叮嘱一句,小心伺候,小姐说什么,你只照做就是。果真里头传出许莹不耐的回应:“吵什么,放外头桌上,”
小丫鬟唯唯诺诺,一刻不敢多留,放下东西便走。
“怎么,你如今还要吃药吗?”
“倒也不是。”
许莹端了药进门,那药有些苦,她喝得慢。
许韫看到药便皱眉。
“这是什么药?”
许莹喉头发苦,懒得理睬,只细细的啜饮。
“什么药你就往嘴里灌!”
许莹已经喝下大半碗,墨汁一般的药汤往许韫嘴边送:“你喝一口便知。”
许韫就着许莹的手饮了一口,却她自己那般拧眉皱脸。
许莹见他面色如常,自觉无趣,她自己心中不快,也要许韫不舒坦。
“怎么,你不苦?”
“外头打仗吃的苦头比这多千百倍,一碗汤药罢了。”
许韫此刻上半身仍是光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他是在死人堆里爬过的。
即便后来他带金佩紫,也不曾往后躲闪。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许莹在他后背细细抚摸,摸到他心口处,一道巴掌长的剑伤格外硌手。
“这么长的剑伤,雷拓身上也有一道。”
“提他做什么!”
许莹先是一愣,忽然笑起来,笑得浑身发颤。
等她笑得眼角带泪。
“怎么,我话也说不得了?”
许莹又指指药碗。
“不提他,来说说阮娘如何。那药是安神汤。她许久不给我送安神汤,怎么今日又送了,她平日都自己来喂我,怎么今日忽然换了小丫鬟来。她若知晓你在我屋里,做什么又避开了。”
许莹说话总是伶俐,一连串叫人插不上话也回不了嘴。
阮娘知晓多少,她又是何种心思,许韫先前兴许也想过,只是阮娘温驯,事事都顺着他,他便再不去想。唯有许莹这样血淋淋的划开一道,许韫才又想起这事。换做从前,管她知晓不知晓,小门小户的儿女,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谅她也不敢多嘴。
偏偏阮娘乖巧。
她自己从不提起,许韫也无从发难,更生了一分怜惜。无论雷拓或是阮娘,都是卡在心中的一道刺。他同许莹,又何止这一根两根的刺。
既是许韫重回官场,少不了一堆趋炎附势的人要上门道贺,也有些往日的兄弟,真心道喜,故而拜帖纷纷的来,堆得好似雪山一样。
阮娘熬了几个夜晚也弄不清楚,犹犹豫豫还是拿名单来问许莹。她总是怕的,大事小事,总要有人点头,阮娘才能踏踏实实的做。往日的小事压着不安,咬咬牙便也做了,这一回又不能丢了许韫的脸面。
许莹也不推辞,捡着从前印象里一些贵人的禁忌一一都同她说了。
誊抄的几十张请柬许莹也一一查阅。那些字看着一笔一画笔迹凝滞不说,请柬之上还有些错处。
许莹不由得说到:“自己写不得,难道不晓得去找先生誊抄么。你这般临摹,若是出错,岂不是更没脸面。”
阮娘怯怯的低头:“我不知……”
阮娘还在州官府上之时,有口饭喂养不死就是。日常吃穿皆是再普通不过的,更不会教她读书识字。还是到了将军府,自己咬牙钻研的。不知对错也不敢轻易问。
想通这一层,许莹只得摇头叹气,拿过请柬,挑挑灯芯,动手抄录起来。
到如今才去请先生,只怕是来不及了。
她动手更快。
夜里烛光晃眼,她抄得眼酸之时恍然瞧见卢俊的名讳,细狼毫一时写岔,整张请柬晕开一团墨渍。
怎么他也要来。
卢俊若是来……那人……
许莹冷脸拿过名单细细翻看起来,果不其然,后头几张名册赫然写着小王爷的名讳。
他竟也要来。
许莹心头大燥,猛的扔开笔,墨汁也溅到阮娘脸上,惊了她一跳。
“姑娘怎么了?”
各中缘由,许莹不便多说,只是心烦意乱,也不理睬她。
阮娘也不敢去换衣裳,干坐许久方才小心翼翼问一句:“可是有姑娘不喜欢的人”
“若是有,不叫他来就是。”
许莹这才想明白。
是她抄贴,谁来谁不来,还是不由她。想到这里,许莹勉强收心,继续誊抄。
许韫从前军功显赫,重回朝堂,到府庆贺的人几乎踏破门槛。
年纪大的,有官职在身的挤在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