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爱深于那下蛊之人的,而且要这中蛊之人与那被忘记之人在这样的情势下仍两心相印,才可解开。”
司空谈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世间哪有那么海枯石烂的感情。情缘最是浅薄的东西,忘记了也就忘记了。蛊道虽说奥妙,其实也不过是利用了人心的弱点。”
“好。朕还有一问,你可知傀儡蛊的事?”
司空谈顿时面色一变,“陛下怎会知这蛊?”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
“这蛊被视为禁蛊,只许苗疆部落中的贵族饲养,从不外传。因为是拿命换命,中者...几无人存活。”
“几无人...那就是还有人能活?如何做到的?”
“除非身体底子极好,才扛得住傀儡蛊回饲后的反噬。不过,身体也会因此全毁,形同废人。”
璟泽跌坐在龙椅上,手狠狠地抓紧了扶手,指甲磕进了龙头雕饰上,黄金的细屑一点点地飘落。
“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是,微臣告退。”
“颜如,朕要你细细回忆,五年前六月初一至六月初九,这九日内哪些人来见过朕。”
这段日子对颜如倒也是记忆深刻的,璟泽整日笼闭在宁云宫里,一直到初七被太医院的严太医给弄了出来,又是皇后来床边侍奉了两日,直到初九醒过来,人才恢复正常。
“陛下,初一至初七您始终把自己关在宁云宫内,不曾接见任何人。直到初八,严太医强行将您带出了宁云宫,而后您昏迷了两日,皇后一直随侍在侧,初九您就醒过来了。”
颜如想起了彼时告老还乡的邓全。在璟泽醒后没几日,邓全就向皇帝提了请求。那段临行赠言,言犹在耳。
“小颜,我们这些人总被人叫些‘阉货’、‘阉人’的,但各自都是迫不得己才做了这残缺之人。我十六岁入了宫,到如今整四十年了,看得多了。你记住,凡事要掂清自己的分量,虽是贴身照顾九五之尊,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一定明白,总是以陛下的心思为最要紧的。在陛下高兴时,能求个免死免罪的口谕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日,他听得这饱含深意的一句话只是用心记下了,如今看来,邓公公是早已知道下药之事,怕他受怒被牵连,才叫他讨个免罪的口谕。心里一凛,想着这个年求个恩,要去看看邓全,表句谢意。
璟泽实早已确定那惑情蛊是皇后所下,如今听下来,却有些难以辨别那随着梅若闭关的严煜是否也曾参与进来。
正巧这时,暗卫来报,严煜已入京城。
这日,回春堂来了一位故人。
“大夫,给我配两贴清热解毒的药。”
“劳烦您等等,我不是大夫,大夫在里面给人问诊...”
“得等多久?”
“一个时辰把...”
“...要不然这样吧,我也是大夫,我把方子写给你,你去抓药就行。我赶时间。”
“不行...我家掌柜的说了,只有他开的方子才能抓...”
“...你家什么破掌柜的。”
“你这人怎么骂人呐?你自己不是大夫么,怎么没药?”
“谁说大夫一定有药的啊...”
苍竹原本在里屋给沈云打下手,听到外头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响,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章茗,怎么回事,声音轻点...”
“苍竹哥,这人骂掌柜的。”
“什么?谁骂少爷了?”
顺着章茗指的方向看过去,来人正是严煜。苍竹略低着头,掩去了目光中的惊讶。
“苍竹,你也叫苍竹?”
严煜抬头看了眼,他记得沈云从前的随从就叫这名字。一看也不是一个人。
苍竹自从跟沈云回京以后,也基本以假容貌示人,唯有回家时会卸去易容。
“在下的名字是一味中药,苍术。”
“你是管事的是吗,正好,我要配两贴清热解毒的药,我把方子开给你,你帮我抓个药就行了?”
“好。”
“苍竹哥,掌柜的不是说...”苍竹挥手制止了章茗继续说下去,他们来京后,一直没遇上这位。和少爷这会已打算要走了,好巧不巧遇上了。这尊大佛还是早点送走为好,免得再节外生枝。
“那劳烦您把方子给我。”
严煜三下两笔就写好了,递给苍竹。
“麻烦您在这等等,我去给您抓药。”
苍竹撩开帘子进去的时候,严煜瞥到背对着他正在施针的大夫。这一瞥,他居然瞥出了沈云的感觉,沈云拿针的手法独一无二,食指与大拇指捻针,无名指曲着微微翘起,其他两指成一水平线。
他有段时间和沈云一起切磋金针之术,对他下针的手法实在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心下疑惑,沈云在世之时并未听他说起过有什么徒弟,到底是何人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