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无一不受波及,轻者降级,重者革职,卖官鬻爵者一律查办。
一众官员得到这些消息时,都忍不住感慨这位陛下的掌控能力。前头虽说为了皇后悲伤难已,停了早朝朝觐,可该处理的政务无一拉下。转眼又是出门在外,暗访民情,剪了这样大一条利益链。大家该悬梁悬梁,该刺骨刺骨,唯恐哪天就轮到自己回家种田去。
璟泽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他虽暴露了自己出京之事,却在还未引起朝中sao动前,让这一折的降谪调令让众人坐立难安。
他治政,雷厉风行又险棋百出,不让权力过于失偏,又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他早已看透北离立朝两百余年,皇帝逐渐掣肘于朝臣的根本原因在于军权的分散。朝中各党的党魁背后必定有军队的介入。诸侯的兵权,也从保家宅的初心,逐渐一方坐大,成了私有军队。而军中,又是上下贪污,沆瀣一气。
如此的境况,皇帝作为掌权者受制于多人多事,自然难以有所作为。祸非一日所积。因此,他上位后这五年的时间里,放在首位的便是军权的回拢及军政的改革。
当众臣明白过来后,文武之间已形成了微妙的互制,而皇帝放任这种互制的同时,常喜怒无常地甚至是暗中地两方打压,始终不打破这个局面。
在这样前所未有波诡的政风下,众臣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为保住顶戴花翎,也就只能做好分内职责。政风竟是回到了清明勤政的儒家正统。因此,在史官笔下,启明帝被称作北离的“中兴之帝”。
他其实无谓做不做什么好皇帝,甚至他本不会是个好皇帝。只是,他立了誓约给了他,自然就该做到。即使他忘了的这五年,这个誓约却早已镌刻在他的心里他的脑中,让他时刻记得。
想到这,他回过神看了看床上之人,握住了他的手。
其实想来幼年那些苦,已经很久都没有魇过他了。
他这一生,爱上了一个人,又得了那人倾心相对,已是足够了。
他们之间,能有的,不能有的,都有了。
忽然,手上一动,沈云终于醒了过来。
这一睁眼,入目的就是璟泽身上那密集的斑斑点点,被吓了一跳,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先是担心起了璟泽,连忙撑坐起来。
“陛下,你怎么了?”
“什么?”
璟泽原本做好了坦白的准备,那日情急之下叫了一声“云儿”,想来是要好好解释一番。只是,这反应…让他一时也懵住了。
“你身上何故长了这一处处的红斑?”
他摸着一处红点,心里已在回忆医书上有此类症状的病症。
“……”
这不禁让璟泽想起当日在汤县的第一次,那时沈云醒后的反应也让他一阵失笑。
“这…逸之你不记得了?”
说着,璟泽摆出一副错愕受伤的表情。
“那日…你被下了药…对着我…”
“…”
“不…不要再说了。”
沈云打断了璟泽,一手扶额,一手捂住了璟泽的嘴。
这般亲昵的举动,也就只有沈云心乱之时的下意识。
他从未想过要…要在上。原本,他是不谙情]事,第一次被璟泽…之后,也就惯于在下。而且璟泽手段高明,他在下也从不缺少乐趣,也就从不想要颠倒位置。
他连想都没想过,竟然无意识下已经…这,璟泽脑子该是清醒的,为何不阻止啊。
不,他被下了药…可也应当能寻求别的解法。
这些痕迹竟是自己干的…
想着,像是被烫了一样,连忙缩回了捂着璟泽的手。
“陛...陛下...”
沈云结结巴巴艰难开口了。
“恩?”
“我...我...我被下了药,不是...不...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不是...我不想...我...那个...要把...我...”
沈云脸涨得通红,只是在这等事情上,不管经历几次,他都脸皮薄。
“逸之,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陛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把你...把你...”
他实在说不出口…
璟泽这才明白过来,既是如此的话…他摆出了一副羞涩的样子。
“我...为了逸之是愿意的。”
轰得一下,沈云听璟泽承认,感觉脑子被劈糊了。
朝着璟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不是易容着,他的脸大概能滴出血。
沈云双手掩面,闷着声音说道,
“陛下...我...错了。”
“逸之要对我负责么?”
“…我听凭陛下做主。”
这壮士扼腕的语气,听得璟泽憋笑快憋出了内伤。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