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积年的威望虽是无形的东西,仍不容小觑。对他,只能施怀柔政策。我见他写的折子文采斐然,确实不错。毕竟是儒林世家。所担心之事,不过是我乱了祖制干政,到时弄得你成了一代昏君。”
沈云说到此处看着璟泽,嫣然一笑,“他真是对你太没信心了。”
“...莫如说他是对云儿你太有信心了。”
璟泽轻佻着沈云的下巴,作势左右看了看。
沈云肤色偏白,眉眼妩媚,本是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觉。可他偏偏一身如竹的君子气,清远洒脱。兴许是生过孩子,他的观感间还多出一份袅嫋之感。
想来,他的云儿是很出众的。为官思路高明,医术举世无双,床笫之上还有那不为人知的媚骨。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
沈云握住了璟泽轻佻的手,掸了掸自己的外衫,状似随意地说道。“…我还自认没长成祸国殃民的绝色,当不了倾国大任。”
“…朕的皇后谦虚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
沈云学着璟泽,说一半藏一半,趾高气昂地偏过头去回道。
说完,还未等回话,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璟泽怀里睡了过去。午后阳光正好,他心下无事,被接回来后,除了安心养胎之外,似乎也没再Cao心过什么。
璟泽见他身子愈来愈重,也就愈发心疼他以男子之身为他留后,恩宠起来简直没个边,这会人睡着了,还是舍不得放手,虽无睡意,也随着小憩了一会。醒来之时手已麻了,却先关心怀中之人是否被自己吵醒了。
他自是知道沈云不在意这等虚名,只是,他这次不得不要好好替沈云打算。何况,百年之后,唯有皇后才能与帝王合葬。他说好了,要这个人的生生世世。
“陛下,姚大人的密函到了。”
“好。”
展开后,璟泽就看得眉头一抽。读完,更是…心疼又生气。
“沈大人于江南治水患三月内,事必躬亲。研究沙从何处而生,水由何处而减,探寻根治办法,算无错漏,步步为营。然其每日面色苍白,盗汗,不甚有食欲,容色憔悴,且常有反胃恶心之状...
璟泽想到当年读沈云所写的折子时,能明显看出他的笔力虚浮,字形仓促。且纸张被渍的不甚平整。
而今知道了前因后果,只觉得心疼的要命。他原本想着,逆天生子必定不容易,如今纸上读来已有些诛心的味道,他只恨自己没能陪在沈云身边。
沈云进殿后就看到璟泽面色凝重端坐在案桌前,不明白是何事。顺着璟泽的目光看了下去,看到第一行字,“沈大人于江南治患三月内,事必躬亲…”,心中暗暗不好。
见人还未反应过来,赶紧脚底抹油。被人一拉一带,抱住了。
“我我我…”
沈云意图先发制人。
“云儿,那时我没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
沈云想了想,说,“其实还好你不在。你在的话,还碍手…”
看到璟泽脸色,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再说…不都没事么,你看桓儿也好好的…。”
“哼…”
“我错了…”
“哼…”
“宁哥哥,我错了…”
“哼…”
沈大人的认错开始不值钱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云正不知要如何,璟泽抚在沈云肚子上的手却突然感到一阵胎动。
“宝宝最近很好动啊。”
“恩,她在帮我求情。”
璟泽面色已霁,说道。
“哼,要是知道你当日的心思,我才不会放你去江南的。”
“……”
沈云腹诽不止,却又觉得这个话题追究下去,自己吃亏,便转了个话头。
将手覆在璟泽放在他腹部的手上。
“你希望这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我问桓儿,桓儿说想要妹妹。”
“那云儿,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不管儿子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夫夫俩这样扯淡的对话,每日都要来上几段,两人却都不觉得无聊。倒是桓儿,每回来请安都要看到两位父亲腻在一处,受不了那气氛,宁可留在太学里。
那日沈云说的妙计,即是找严正深谈了一番。他的攻心之术本不在璟泽之下,当初只是一心隐着锋芒,不肯露白。先下一城地和严正作保,后宫绝不干政。严正本是准备好了长篇大论,要好好晓以利害关系,这样下来自是心有不甘。
沈云打听过一番,知道这位元老大人近来气伤了身体,有些体虚气弱。拿着宫里的一支千年山参,只说是皇帝对老臣的心意。只简单地这么两件事,就送走了人,只字也未提要他不再诤谏。
严正回去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