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响彻天际,电闪雷鸣之时,暴雨如瀑而至!
“啊——!”
一声撕心力竭的呐喊,令帝府中人人皆停脚步,众人屏气凝神,紧张的等待
“琅乙!”伴随着又一声低吼落下,更加痛苦的声音自东厢房中颤颤巍巍撕扯而出一阵雷声随之骤下,正与那声声痛楚欲比高下!
“轰轰隆隆!”又是一个震天雷!
伴随着惊雷暴雨,世人只见帝国府主位东堂之上似有烈火般的滚滚云霞!
暴雨未停,何来骄阳似火?这翻腾而来的云雾,正将府邸掩埋于一片血光之中。
“生了!生了!”稳婆大喊一声,仿佛那艰难生产的人是她!
抱着怀中的婴儿,年迈的妇孺兴高采烈的命人前去报喜:“回平川帝!回平川帝!是个是个世子!是个男娃娃!”
她将孩子转手他人,慌乱之中也未曾在意那丫头是谁,外面守着的小管家一听这话,亦是如获珍宝,急急忙忙忍不住要去向元帝炫耀一番!
正堂内坐着的男人闻得脚步匆匆之声,便已豁然起身,桌案的茶水被衣袖扫过,掀翻在地。
瓷杯碎在地上,茶水打shi他的衣摆与靴,一旁守着的丫鬟下人各个战战兢兢欲去收拾,却听男人口中念念叨叨:“三天了已经三天了”
他喜上眉梢,是难掩的开怀!整个人似是不受控制那般,一转身,朝着内房而去!
“平川帝!产房不吉,去不得!您在此等候便是!”
然而,他不顾一干奴仆阻拦,三步并作两步奔入血腥的产房之中。
“夫人!”平川帝一个健步如飞,走至床前坐下。那扑鼻而来的腥气的确叫人头脑昏胀。可他顾不得许多,坐在产床之上,第一刻便是紧握夫人之手,两手相握间,十指紧扣。
元帝之妻的掌心滚烫的汗水未落,一张脸惨白的惊人,一双眼疲惫不堪不愿睁开,唯有口中依旧气喘吁吁。
“曳儿”他唤他的名字,激动不已道:“是男孩曳儿!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男人说不出的激动,抓着爱妻之手,轻轻烙下一吻。
虚弱人儿躺在偌大的床榻间,费力的偏过头,微微张开了眼。
那双眸,如今依旧纯净,只不过蒙上了一层氤氲之气。黑眸灵转,扫过身前的男人,男人的手便因此又紧了紧。
“十五年了我们终于又有孩子了”这是男人对着爱妻说出的第二句话,可一干仆人听闻这话,却止不住偏过头去小声哀叹起来。
“孩孩子”床上的人因为听到孩子,所以才勉强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同时抽出那只枯白的手。
那指尖落在男人身后不安晃动的巨帘间,火红的帘在灌入房里的风中微微摇曳。
看着妻子的视线飘向晃动的巨帘,他再次抓住对方的手,安慰着:“别急,别急,孩子清洗一番便抱来给你!”
就说了这么几句,看着疲惫不堪的妻子,一代帝王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的泪滴落在妻子的指尖,爱妻右手的中指有一颗血红的痣,在发抖的指尖不安的晃。
巨大的帷幔仿佛被一阵狂风卷起,裹着爱人逐渐发凉的身体,令人的思绪也开始飘远,可那红色帷幔后的一切却像一场噩梦,永远围绕在身边
没有人知道那里掩藏着什么。
暴雨之中,红光之下,一袭夜行衣裹体,黑衣之人飞檐走壁,轻功极好。
“扑通!”一声,另一间房中传来木盆撞地的声音,竟显得异常刺耳!
男人侧耳,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匆匆逼来!
老妇面无血色,噗通一瞬跪倒在地,没了魂魄一般猛磕着头,一边儿喃喃自语道:“没没了世子没了”
世子没了!
一干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
平川帝国府,没有晴天,只有暗夜!这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诅咒,又将一切淹没在黑暗之中。
只有平川帝静静的守候在刚刚生产完的爱人身边,压抑着悲痛之情,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服侍的下人暗自流泪、叹气,见平川帝摆手示下,有人端上大补的药汤后,便纷纷退下。
还有一位白胡子的医者在平川帝耳边低喃了几句,面色凝重,随后随一干人等回避而去。
榻上的妻子再次耗尽力气张开双目,淡然的看着满头白发的丈夫,辗转、合眼、流泪。
“曳儿”男人深情的握着爱人之手,再印上一吻,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两人相见的那年。
人到中年,平川帝看似叱咤一生却始终膝下无子,身边仅有此一人为伴,终身再无出入。平川帝的痴情也是市井间流传的一大佳话。
就连他,也感慨着:“我天地傲彻此生也只会娶一人为妻!真心的对她好,爱她、疼她、护她!她若似我般喜爱我,那就是与平川帝一般弃了天下又如何!”
“别说什么大话了!”一个黄衫女子举剑在他额顶敲了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