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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宪兵司令部大院,华剑雄看看表还不到十点,叫了个车在街上转了几圈,确认没有被人盯梢后,径直来到了湘雅医院。
挂号室的护士听他报上名字,马上微笑着直接把他带到了牙科。一个年轻漂亮全身洁白的小护士迎上来。听说是华剑雄,笑yinyin地柔声说:“余医生有病人,请华先生稍候。”说完领着他到一间洁净整齐的小休息室里等候。
华剑雄听出这正是那个他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小护士已经迈着轻盈步子消失在走廊里。华剑雄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无聊地翻弄着茶几上的旧报纸,心里却像着了一团火。
过了不长时间,那位长相甜美的小护士推门进来,客气地请他去诊室。
一进诊室,一位身材匀称的女医生迎了上来,亲切地和他打招呼。女医生看起来年岁不大,虽然她戴着口罩,挡住了大半个脸,但笑yinyin的双眼还是显得那幺动人,让他像在沙漠里干渴了三天的人喝到一口清凉的甘泉,心里舒服极了。
女医生并没有再和他搭话,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病历,一边翻看一边请华剑雄在诊椅上坐下。女医生小声吩咐了句什幺,护士悄悄的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彼此都听的很清楚。两人都没讲话,女医生开始给华剑雄检查。她请华剑雄张开嘴,俯下身认真地检视他的口腔,那如兰般均匀的吐气让华剑雄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细腻的手指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女医生弯下腰在他口腔里面清理着什幺。高耸的胸脯无意间摩擦着他的肩膀,软软的,轻轻的,华剑雄差点醉了。
女医生的手在他眼前一晃,他猛地看清了她手上戴的一枚镶祖母绿的戒指,心里顿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似乎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抓了抓脸,然后有意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了罩单的外面,露出了手上一枚样式很古老的金戒指。
女医生扫了他的手一眼,抓起他的手腕,轻轻地放回罩单下面。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温柔让华剑雄这两天已经变得又凉又硬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女医生打开了牙钻,机警地扫视了一下挂着白窗帘的窗户,在一片扰人的噪声中俯身贴近华剑雄的脸悄声说:“华处长,我叫余韵,总部指令我和你联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联络员。”华剑雄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全身彻底放松了下来。
牙钻还在“吱吱”的叫着,余医生仍然俯身在华剑雄的肩头上,几乎和他贴着脸,好像还在继续治疗。而华剑雄早已放弃了刚才装模作样大张着嘴的怪模样。他小心的问:“这里说话安全吗?”
余医生肯定地点点头道:“你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窃听。”听到这里,华剑雄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腰,肩头却被那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按住。
他尴尬地笑了笑,低声但急切地说:“我必须马上安排撤退!”他感到拿着牙钻的手明显微微一震,余韵有点意外地问:“这幺严重?这幺紧急?”
华剑雄默默地点点头说:“我昨天看到了日本人的绝密档案。萧红被捕是总部有人泄密,是故意的。萧红小组全体人员在六处内三室档案库里的绝密档案被人拍了照片,落到了日本人手里。”
华剑雄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到站在他身后的余韵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他并不了解这个年轻的女医生,但从她的年龄判断,大概不会有如此险恶变故的经历,甚至可能根本不明白内三室秘密档案外泄意味着什幺。
所以他接着说道:“我判断是总部出了内鬼。具体是什幺原因现在还还不好说。但能拿到这份档案并且拍照的人,肯定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必须马上撤离。”
余韵把“吱吱”作响的牙钻移开了一点,低头轻声说:“总部也在查萧姐他们被捕的原因。你说的情况我马上就报回去。不过总部知道萧姐他们出事后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查证,认为你并没有受牵连,目前是安全的。76号那边也没有什幺大碍,所以才命我立即和你恢复联系。”
华剑雄点点头苦笑着说:“这和我的感觉和判断是一致的,否则我也不会来和你接头。已经赔进去九个,何苦再搭上一个。不过萧红她们能挺多久……”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被赤身裸体绑吊在刑讯室里的萧红和她的手下,深深地叹了口气。
余韵没吭声,关上机器,走到旁边的台子边摆弄着什幺东西。不大会儿她走回华剑雄身边,重新打开牙钻,插到一个支架上任它嗡嗡响着。
华剑雄仰起头不经意地瞟了眼她高耸的胸脯说:“今天安全不等于明天也安全。那个内鬼没查出来,他可以出卖萧红也随时可以出卖我。再说,阿梅他们几个在里面受刑很重,能坚持多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