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电和季风找到他们时,没有感到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正看到雷霆为连东承清洗伤口。两人玩笑的话怎么也没说出口,从未见过雷霆这个样子,手指抖的几乎拿不住缝合针。雷霆见季风走过来将手中的工作交给他,自己走出去。
"他身后最严重的伤口,路上没有药品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用火药帮他燎烤"冷电站到雷霆身边,看着他一根根的抽烟。
“他醒了。”季风的声音传来,雷霆的动作一顿,他闭上眼睛,用手狠狠地搓了几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打起Jing神,又睁开眼睛,站起身走进去。
“雷霆?”总裁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雷霆努力挑起嘴角,看不出笑意比哭还难看,他坐到连东承身边捧起他的手掌。
“是咳咳”他的喉咙有些紧,“是我啊,总裁。你怎么样?”
“对不起”
“对不起”他不断的道歉,埋在连东承的掌心,“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真该死”
连东承盯着雷霆痛苦的样子,动了动唇,声音低沉嘶哑,“我原谅你。”
雷霆怔住,望着总裁虚弱的样子,只是由不得他动容,下一秒连东承脸色骤变,说罢便再次陷入昏迷。
“连东承!”雷霆惊呼,双手攥住他的肩膀,面对毫无生机的男人他被一股莫名的恐慌席卷,颤抖着指尖试探总裁的鼻息。
他如释重负的移开,倒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即便气息微弱的难以捕捉,但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连东承再次醒来过来时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对方的样子,数日的折磨还是影响到他,心里开始不安,连东承试探地开口问道,“雷霆?”
他定住,即便伤成这样连东承仍保持着惊人的洞察力,令人称奇。“是我。”雷霆端着水盆放在床头的座椅上,说些好听的讨他欢心,“总裁你真厉害,就算是我受这么严重的伤早就晕了。”
他摇头,这几天待在树洞里,昏暗的光线好像听力真的更灵敏了。
“是咳你们救我出来的?”连东承费力的想撑起身,“啊——”后背的伤口犹如刀割扯得他浑身痉挛似的抽痛。
雷霆心惊,“别动!你干什么!”
他一门心思保护总裁,冲过去踢到座椅,水盆险些扣翻。
“别过来!”连东承低吼,雷霆定在原地充血的双眼盯着连东承踉跄着身体执意坐起来的动作,他赤裸的胸膛上没一处完好的皮肤,可比起被利刃豁开的皮rou,雷霆注意到他左胸口上被烟头烫出的梅花,那是自己烙上去的。
雷霆沉痛地闭上眼睛,连东承若是发现一定不会允许自己身上留下如此屈辱的标志,这是别的男人刻在他身体上的痕迹,是耻辱。
“哈”连东承固执地坐直身体靠在床头大喘粗气,他费劲浑身力气虚汗渗shi他额前的碎发。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疼的牙床都在打颤,“我听到你的名字听到爆炸声是你们”
“是,我们接到夏雨的眼线发来的位置,他们的庇护所暴露,在附近安装了炸弹,有其他国家的军队来处理战场,我们四处找你,发现你躺在泥坑里。可以啊总裁,单枪匹马的居然能逃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雷霆不得不隐瞒实情,他知道连东承怎么肯让自己看到他最惨败的时刻。
连东承神色一怔,是他自己逃出来的吗努力在大脑里搜索有用的信息,最后审问他的人声音很熟悉,他揪起眉头脑袋很疼,炮火声枪声审问声吵杂混乱,脑袋快要裂开,他只记得这里随后自己便陷入昏迷。
“别逼自己,伤要慢慢养。”雷霆只能分散他的注意力,拧出水盆里的毛巾,他想去擦连东承手臂渗出的血ye,猛地手腕被股力量攥住,连东承骤然收紧手掌,“你干什么!”
“总裁,给你擦擦身体,流血了。”雷霆喉间苦涩,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
“放开!”连东承推开他,扯动到浑身伤痕痛得他眼前发黑,险些昏迷过去,“别碰我。”他死死咬牙,尾音发颤。
他面露厌恶的样子被雷霆尽收眼底,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成一团。连东承不是在警惕雷霆,他是在厌弃,厌恶的或许是自己。
“那你自己擦,别碰到伤口。”雷霆不顾连东承虚弱的抵抗,握住他的手掌将毛巾放在他掌心。
温热的毛巾也无法暖化男人,连东承没有任何动作。雷霆的手指有些发抖,一下下敲击着大腿,他想抽根烟,最近他开始大量的吸烟,如果不是总裁需要他,他甚至动了吸食毒品的念头,雷霆攥攥口袋里的烟盒还是没拿出来。他沉声道,“你要养好身体,我们才能回去,现在伤口还在出血,飞行有危险。”
“我们的婚礼进行到一半,你可不能耍赖。”
雷霆像是大型宠物一样,半跪在床边,自下而上的仰视总裁,眸子里满是期许。
连东承抬头茫然地看向雷霆,“”
“你!”雷霆怒急,嚷嚷着,“你不是真想赖掉吧!连东承!”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