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发了，叫安易来我的办公室。”文敏柔束着头发，利落的走进教室，看到叶后愣住了。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基鹭指着自己脑袋说，“我可都不在意你打我的事了。”
熟悉的楼道，熟悉的教室。课间，那些高三的有的成群结队的去厕所一日游，有的则奋笔疾书，害怕落后于人。
等等，自己好像不用忍受。
“你回来了？”安易的嘴都快脱臼了。
“叶，”基鹭笑着说，“你的精神不错啊。”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一切都过去了。”叶说，脸色却有些差。
“是，没两天就出来了，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多注意休息就好，学习比较重要嘛。”
叶勉强地笑笑。
今天是……周六。不巧，这天属于补课时间，全校没有一个班上体育。真是的，在家待久了，连周几都分不清。
“没、没事。你是要回班看看吗？”安易问。
“照照镜子吧。坦白来讲，我早就不在乎被开除这件事了。一个个低着头，搭着眼，却都一言不发。你们在为自己感到羞愧不是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蠢货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请我吃饭，但我知道这件事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关。我为了你们在座的一个人站了出来，如果能重新再来，我还会对你们中的任意一个人做同样的事。不过可惜的是，我不在这里上学了，所以你们自求多福吧。”
“兄弟们，”叶窜进教室，“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还不得不忍受这一切。
基鹭笑着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找过学校，本来没多大点事嘛，学校处理的太过分了，可惜当时你已经走了。”
不过安易显然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没有人回答，基鹭笑着问:“知道什么？有什么不知道的？”
“基鹭？”叶讶然，“你出院了。”
这么想着，叶的手又开始下移。
“叶！”文敏柔斥责，“是你的暴力行为，才让你被开除的！事情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你做了你的选择，现在就要接受你行为的后果！”
恰好赶上了，不如回班看看。
“叶？”一个声音响起，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叶说，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
“一中到了，请有序从后门下车。”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自己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吧。可惜，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什么正常情况了。
叶的眼，如同鹰一样看着文敏柔的眼睛，后者尴尬的移开视线。
叶感到莫名其妙，说:“当然了，不然我回来做什么？”
叶用目光扫向班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大多低着头，只有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茫然的四处张望。
不如屁股摸起来实在呢。
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他们任由一个强奸犯、起码也是一个家暴者坐在他们身边，而我只是让他住了一周的院，就被学校开除。多有意思啊，不是吗。
“你们，见过面了？没事吧？”
一中的学生吗。女人目送叶下车。今天没有时间，等改天再陪你玩玩吧。
“我看的穿你，”叶走近文敏柔，“你还有良心。你装作是那些‘饱经沧桑’，自以为了解世界运作方式的人一样，但你不是，不是吗。你可以安慰这是最好的方法，但我现在告诉你
“是，可惜，可惜。”叶胡乱应着。
“哇啊，”叶忍不住退了一步，“有点意思啊这个。”
“没事，没事，”安易脸色有些苍白，“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
下课铃响了起来。周六上下午各补三节课，一节课一个半小时，课间休息十五分种，倒是比平时多五分钟。
“待、待会儿见。”
本来嘈杂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呦，班长大人啊。”叶开玩笑地说。打招呼的人叫安易，成绩好样貌美，是不少同学的梦中情人。叶也曾经幻想过和她在一起。如果她现在投怀送抱，或许我可以封她一个王后。
“我又不是死了，难道还不能回来看看？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叶笑道。
到站了。叶心里有些遗憾，拿开了手。
“哦，那待会儿见。”叶没在意。
叶看着文敏柔的眼睛，文敏柔忍不住用右手抓着左臂，移开了视线。
在上课时间混进学校，这种事叶早就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跟着收垃圾的阿姨从后门进了学校。
“铃——”
“既然你来了，”基鹭笑着说，“那中午一定得让我请你吃顿饭。”
“你们都知道了？”
“当时老师的态度有些差，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文老师低声说。
“怎么了，”叶笑道，“你们怎么都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