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四点,在公路上,白鸟薇驾驶着气垫车不疾不徐地跟着一辆双层巴士。
洪岩坐在副驾驶座上,拿着一架望远镜观察着巴士。
在巴士上层座位的后方,那三个侏儒并排端坐着。坐在中间的侏儒,也不知道是三兄弟中的老几,拿着手机一连拨打了好几通电话。每次都是对话几句后,就转头跟其余两个商议着什幺,然后又继续通话,但是没说几句就挂断,摇着头拨打另外一个号码。
“怎幺样,有什幺重要发现吗?”
白鸟薇一边驾车,一边随口问道。
“有,我一直留意着呢!”
洪岩放下望远镜,眉飞色舞地说:“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终于印证我的观点!这兄弟三人都相当好色,但属于好色而无胆的匪类,只要有美女经过身边,他们就会偷偷用色瞇瞇的目光打量人家……”
“谁教你留意这些了?”
白鸟薇啼笑皆非:“你应该注意的是,他们的神色是否紧张、有没有跟什幺人接触、中途有没有丢掉或拿走什幺东西,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早说嘛!我又不是职业警员,也没当过狗仔队,我哪知道什幺重要、什幺不重要!”
洪岩嘀咕着,又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只见打电话的侏儒不知又在跟谁通话,说了几句后突然喜笑颜开,对两兄弟做了个胜利手势。随后三人互相击掌,都显得十分兴奋。
洪岩看得满腹疑窦,凭着记者的直觉,他猜测这三兄弟似乎是谈成一笔很大的生意,所以才会这幺高兴,但不能肯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滴呜、滴呜的警笛声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两辆警车风驰电掣驶过,转眼就消失在长街另一头。
洪岩放下望远镜,讶异地说:“出了什幺事?这一路上的警车,好像特别多啊!不过十分钟时间,已经有三队警车经过了。”
“有个罪犯越狱了。警方正在全力抓人。”
白鸟薇轻描淡写地说。她没有提及这个罪犯就是镰刀帮的唐肥,因为她生怕洪岩的记者天性发作,对这件事情产生兴趣而寻根究底,那说不定会对未婚夫的工作造成巨大麻烦。
好在洪岩并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就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三个侏儒。毕竟这时代治安混乱,罪犯越狱的事时有所闻,新闻工作者早就习以为常了。
约莫半小时后,巴士缓缓靠站,三个侏儒夹杂在人群中下了车,走向不远处的一片住宅。
白鸟薇把车停在路边,夺过洪岩手中的望远锐观豹一阿,皱眉说:“那是个贫民窟,他们到这里干嘛?”
洪岩耸耸肩:“我们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走吧!”
“等等!衣着要是太光鲜,很容易引人注目,稍微乔装一下吧!”
白鸟薇说着就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天蓝色紧身小背心和牛仔短裙。然后她打开车里小柜子,取出一顶金色波浪假发、一个简易梳妆盒和一双高跟鞋。
“哇,你带的装备还真够齐全。”
洪岩瞄着背心下撑起的饱满弧度,咽了一口口水:“但是我什幺都没带,要乔装也乔装不了啊!”
“放心吧,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
白鸟薇抿嘴一笑,抓起金色假发,扣到洪岩头上。
“什幺!为我准备的?这些玩意儿都是女人才用的啊!”
“本来就是嘛,怎幺,有什幺问题?”
白鸟薇一脸恶作剧的笑容,打开梳妆盒取出一支口红,不由分说地替洪岩涂抹着。
洪岩愕然:“你该不会是……想叫我扮成女人吧?”
“真聪明,一猜就中!来、来,换上这双高跟鞋。”
“开什幺玩笑!”
洪岩恼怒地大叫:“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男人,没有这种嗜好!”
“喂,这还不是为了调査?你戴上假发、穿上高跟鞋,再披上我的外套,整个人马上焕然一新,他们就认不出你了。”
“胡说!我全身充满阳刚之气,再怎幺打扮也不会像女人的!他们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假扮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像女人啊!”
白鸟薇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那三个侏儒看到有人假扮女人,而且还扮得这幺恶心,绝对会立刻移开视线,不想再多看一眼。这样一来,就算你有再多破绽,他们都不会发觉,这才是我的目的!”
“你这是什幺馊主意啊?”
“少啰嗦啦,你要不就照我的意思做,要不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自己去盯梢他们好了。”
白鸟蔽一边说着,又拿起一双网袜,翘起两条修长光裸的美腿,架在驾驶台上,将网袜套上去之后,再穿上黑色的高筒靴。
然后她迅速卸掉韦小姐的伪装,恢复本来面容,却将秀发弄得略显凌乱,又将双眼眼影描深,再戴上长长的假睫毛,就活脱脱变成一个阻街女郎,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洪岩一脸苦相地套上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