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闲着!”
十五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柜子,是你动的?”
双瑞冷眼看了这瘦弱的少年一眼:“说什么屁话呢?听不懂。”
十五:“那是堂少爷送的。”
“谁管你谁送的呢!”双瑞不耐烦地就要回身去,“你要告去告就是了!谁拿你东西?!”
“那日只有你在。”
双瑞猛地回身,恶意地捏了捏十五白净的脸颊,低声道,“别来烦哥哥,小子,这么多年没人动你,真当我们好心呢?有些事儿你咽下去了就完了,别烦不清楚!”他顿了顿,粗糙的手指抹过十五的唇边,轻佻地从微翘的唇角揉至漂亮的唇珠,再补充道,“你敢对太太说一句,你等着过好日子便是,懂了罢?”
十五的面颊很快被掐捏得泛红,他有些痛,却没有皱起眉头。他沉黑又剔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双瑞,在眼前人怔住时,突然抬起拳头,一阵拳风朔朔直打双瑞的腹部!
十五虽人长得瘦弱,但那些活不是白干的。他一拳打去,让双瑞猛哼一声,继而暴怒,拎起少年的领子就猛地一脚踢去。十五一声不吭地受了一脚,转头发狠地伸手打了双瑞一巴掌,啪得一声惊响。双瑞没想到这人是真的来真的,又受了一耳光,整个人被怒意惹火,连着数拳打去。十五一手挡头躲闪,一手就势掏心。然而他到底未有经验,脚步一个错乱,被双瑞直接往地上压。十五狠命挣扎,不要命般打挠蹬腿,被连着三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像不知痛般就着眼前人裸露在外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咬。
双瑞惊叫一声,脖子上血流如注,正要挥手再打,被野牛般的少年猛地一撞头,整个人天晕地旋,反被人压制住。十五平日唇色浅淡,此时满唇都是鲜红血色,滴滴答答落在双瑞的胸口上。而他一向清俊的面容沾染血迹,虽仍是面无表情,但仿佛修罗厉鬼,一股狠气。双瑞一时怔愣间,被人猛打数拳,痛意席卷上来,咬着牙将身上人狠狠踹飞出去,再踉跄站起补踢数脚。
双瑞是知道痛的,十五却仿佛浑身铁打,不觉五感。他挨了数脚,只蜷缩起咳了数声,又爬起来打架。他的声音不复清亮,一边喘息一边沙哑道:“东西,还给我。”
“早用完了!”双瑞狠声道,一脚将十五再次踹倒,“他妈早拿去换银子了,你不是不怕死?”
“你们!双瑞!十五!?作什么呢!”
一小厮高喊道:“莫打了莫打了!都是兄弟些!”
大少爷房里的几个小厮皆出来了,见状不免大骇。他们冲去拦住发了疯般的十五,让十五硬生生再受几脚。
“兄弟?”双瑞嗤笑着看着已经站不稳的少年,眼睛赤红,指着脖子,“这小白脸想要我命呢!看看他这嘴咬的,娘们么?上嘴咬!”
来的几人不比他怒火中烧,反而有些怕,七嘴八舌地劝慰着。被几人锢住的少年失了力气,冷冷瞥着双瑞。这场争斗响声不小,屋内又出来几个婢女,见此状难免大呼小叫。清风当即摔了帕子,怒喊一声:“双瑞!尽知道做些狗都嫌的事儿,欺负小的,算什么本事?”
她快步走来,正要指着鼻子骂的,却见双瑞正在气头上,扬手便要打。然而十五竟甩手挣了几个小伙子的阻拦,一手拦下,再狠狠抬腿踹去。双瑞白白当着众人面挨了一脚,又是痛楚又是羞恼,当即要再打起来,被几人哎哎呀呀给分开了。
双瑞喘着粗气:“小白脸,走着瞧么!”
十五轻轻抬手,将唇上的血迹擦去了,眼睛甚至没有看对面人一眼。
秦远回府的途中,特意吩咐于醉仙楼停下,带回那楼的名产酥rou饼。这饼出了名的饼皮酥脆、入口即化,里边包裹的满满咸rou喷香,刚出锅滚滚烫得用油纸仔细包上。虽然天气还热着,但为了不让这饼凉,表少爷还换乘了马车。换做以前,他是绝不会带什么酥rou饼作送给那人的礼物的。不送玉佩名画也就算了,送什么市井小食油油腻腻,岂不是白白侮辱了那人?但这辈子的十五种种都与他记忆中的不同,他只好投其所好。想想带十五出来过几回,说是带他玩,实际上不过于公子哥儿们的聚会间坐坐而已,连点好吃的都没给小孩尝口,难怪十五不亲近,也是自己的罪过。
一直进了屋里,十五果然不在,但他也习惯了。十五这点未变,仍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高傲性子,年纪又小,不喜欢闷在屋内也正常。秦远换了套衣,催朱红道:“十五呢,让他回来吃饼。”
朱红心想,她哪里知道那小子去哪了!但是表少爷吩咐,她不得不出了门去寻。先是去了东厨一趟,见那数个厨娘小厮忙着备晚膳,踮起脚瞧了几眼没有十五的影子,便不进去问,再绕去别处。一路走着遇到了明月,无奈地问了声好。
明月:“你还有心思问好呢?你们那十五,闯了大祸了!”
朱红大惊,忙问怎么回事。
“他与大少爷房的双瑞打起来了,”明月说,“大少爷很是发火,直接捆了他去寻太太了。堂少爷回府了么,知道这回事不?”
朱红险些两眼一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