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满头雾水,心里惶惑不安。
没片刻,任熠又气势冲天地折了回来,黑着脸一言不发,眼中含义莫名,盯着她一眨不眨。
林度不安地动了动脚趾,想躲又不敢,僵硬地待在原地。
任熠忽然哼了声,两手伸出,捏着她腮边两块rou,用力往上揪了起来。
林度一张小脸饱经□□,瞬间泪眼汪汪。
任熠别别扭扭地哼道:“就这样,别没事耷拉着嘴角,跟个小苦瓜似的……以后给我笑!多笑!”
任熠说完,松开手又一次落荒而逃。
林度一头雾水,刚刚不还说她笑得瘆人吗,怎么这会儿又让她多笑?
林度茫然地站了片刻,才慢吞吞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抱着回了房间。
屋里有洗手间,墙上贴了面大镜子。
林度凑近了看,明亮的灯光下,更让自己的一切暴露无疑。
林度揉了揉两边脸蛋,被掐过的地方依然感觉热热的,却因为肤色太黑,很难看出红色痕迹。
林度对着镜子,试探着翘起唇角,却觉得肌rou僵硬,那笑容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
这些年过得太艰苦,她只记得每一个默默流泪舔舐伤口的日子,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开怀大笑的记忆。
甚至后来,连哭都少了。
脸上常常是一片空茫,死气沉沉,让人更加不喜。
林度懊恼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粉,抬起手看了看。
大师兄明明是专门为她买的礼物,这手表一看就是女生戴的。
还说她不实诚,他才是真正的大骗子。
林度不自觉,眼神流露出似嗔似喜的欣悦,一点点扩散,柔和了僵硬的面部,嘴角也轻轻翘起个愉快的弧度。
林度愣了愣,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刚那是……
她笑了吗?
林度垂下头,望着腕上的手表,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第二天就要去学校报到,林度早早上床,却因为激动而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一睁眼,发现天才蒙蒙亮。
然而林度已经没了睡意,匆匆下床去洗漱,换好衣服,收拾了书包,就迫不及待地出了房门。
任熠照旧在院子里锻炼,见她出来便瞥了一眼,微微喘着气问:“怎么这么早?”
林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任熠了然地笑了起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上学这么积极……你瞧瞧老二和小三,一个个的,上学跟上坟似的。”
林度小小声道:“上学很好啊。”
任熠不以为意,他出自悬壶世家,医馆将来总要交到他手中,再加上自幼跟随爷爷和父亲学习医术,年少成才,已经是杏林新秀……应试教育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同样的,景航与贺芊羽,也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但是没办法,爸妈要求,说是接受系统教育才可以更好地融入社会,将来也能有更多的选择,非逼着他们按部就班地去学校。
任熠呼出口气,扯过毛巾随手擦了把汗:“等我会儿。”
林度背着书包乖乖地坐在回廊上,等他回屋洗澡换了衣服,便跟着他一起去了饭厅。
直到他们俩吃完饭,贺芊羽和景航才一脸困顿地起来。
任熠擦了擦嘴角,淡淡地道:“爸,你今天就别去了,我送嘟嘟去报到,顺路。”
任回春不放心:“还是我去吧,见见老师,留个好印象,也能让他们多照顾照顾。”
任熠不耐烦地道:“你去就能留好印象了?”
任回春不客气地嘲讽:“能不能留好印象不知道,但肯定不会留下坏印象。”
任熠眉头微动:“你什么意思?”
任回春哼道:“就你,学校里头出了名的浑,别连累我们嘟嘟。”
任熠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他成绩还算过得去,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难得去上课也是吊儿郎当地睡觉,但自认从不惹是生非。跟那些打架斗殴玩早恋的学生比,已经很让人省心了。
任回春转过脸,温和地笑道:“嘟嘟吃饱了吗,那我们走吧?”
林度点了点头,犹豫地看看他,又看了看满脸不忿的任熠,小声问道:“我、我想让大师兄送我……”
任回春皱了皱眉,和蔼可亲地道:“嘟嘟,你是不知道,你大师兄在老师眼里可不是好孩子,你让他带你去报到,说不定会给老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度用力摇头,坚定地道:“不会的,大师兄很好啊。”
任熠绷着脸,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个洋洋得意的笑来。
任回春摸了摸她的脑袋:“那行,就让你大师兄送你吧,有事就回家跟师父说。”
林度嗯了声,见大师兄起身,连忙和大家说再见,匆匆跟了上去。
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