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东子看他们商量好了,才插嘴问:“以后就不做辣条了是吗?”
“咋的?你还舍不得?没吃够啊?”
这话扎了东子的心窝,他悲愤的看了亲姐夫一眼:“我早吃够了!够够的了!家兴哥你不知道,就从你们开始卖辣条,我家人和猪都吃一样的!那么多黄豆要磨成浆,你说能出来多少豆渣?每天都是一大盆,我娘就说没得每天三顿都吃白米饭,豆渣好啊,她让我姐烙了一堆豆渣饼,人先吃,吃不完猪接着吃。我们家的猪本来还有点瘦瘦的,最近这个月胖好多,我娘说这买卖要是做到冬天去咱们家把年猪杀了没准能得二百多斤rou,还说猪吃了这么长rou,那还不是好东西?让我心怀感激的啃饼子,不许抱怨!我早想说rou丝挣钱咱们就只卖rou丝不行吗?做啥辣条呢?”
东子说完何娇杏一挑眉:“原先是谁天天央求我?还说吃一辈子也吃不够,是谁啊?”
东子委屈。
何娇杏还吓唬他说:“让娘听见你连豆渣饼也没得吃,你饿着吧。”
东子拿筷子戳戳碗底:“姐你真坏,我吃着凉皮儿都不香了。”
程家兴适时地安慰了他,说再过几个月等我把你姐娶过河去,你的生活里就没有辣条也没有豆渣饼,还让他别担心,这天不会太远的。
东子:这倒霉姐夫是要不起了。
……
后来程家兴还想跟东子攀交情,忽悠小舅子帮他盯着点儿,他说的就是有人为发财想挖他墙角的事。东子就没搭理他,哼哼唧唧说你这么能耐还要人帮忙?
说是这么说,看时辰差不多程家兴准备回去,东子还是跟他嘀咕几句。说烂桃花全让他姐一把掐了,发了财总得要有命享福,跟何娇杏纠缠下去命真要没,搁别家两口子干起来是女的吃亏,搁他们家……东子说着啧了一声,“你说活生生的人,那身板能比石板硬吗?你也注意点,跟我姐订了亲,以后还要成亲,可千万别在外头拈花惹草。是听说外面有点钱的都会娶个小房,我姐见不得这个,你反正想想好吧。”
程家兴来时拿着银子跟一桶子吐过沙的田螺。
银子给何娇杏锁好了,而田螺已经变成炒田螺,何娇杏偷了个懒,没给他把螺rou挑出来炒作一碗,她让程家兴拿回去打发时间吃,吃的时候慢慢挑。
程家兴时刻记得讨好老丈人,有吃的也不忘匀他,走之前还是装了一碗在旁边。让杏儿回头拿钱给兄弟到镇上打酒来孝敬丈人,“这不天热起来,你也别光捏着钱,拿去镇上买匹轻薄透气的布料,做新衣裳。我们老爷们心思粗,很多东西想不到,反正杏儿你缺啥就拿钱买去。”
“你还说要攒钱起新房,盖青砖瓦房要不少银子吧?”
“这你就别担心,我算过账了,一准够。”
何娇杏给他找了个背篓,把装好的炒田螺放下面,上面是切好还没拌开的凉皮儿,佐料都已经打好,装在洗干净的竹筒里面。东西全都装好,事情也说清楚,程家兴就背着背篓回去了,回去路上才碰见过河来的蛮子。
买卖做熟了之后,程家兴未必天天跟着出去,他有时也去忙其他事,蛮子跟小顺儿还靠得住,拿回来的钱跟背出去的货能对上。这段时间两人跟着程家兴做买卖,累是真的累,并且是带着全家受累,可钱也拿了不少。
他俩看得明白,心知像自个儿这样的废物蛋子不是跟对人这都还混着,能让谁高看?是以,哪怕程家兴经常去忙别的,两人也没句怨言,还是程哥程哥喊得亲热,更不敢偷jian耍滑,该做什么都做得妥妥当当的。
这不,程家兴刚才回村,才到家门前,还没来得及把背篓放下就听说蛮子娘刚才来过。
问有啥事?
黄氏说她提了一篮鹅蛋过来,还说让程家兴带着两个笨蛋做买卖太辛苦了,该补补才是。
“我寻思着吃苦受累的不是她儿子?又一看,那婆娘脸圆了一圈,这阵子应该没少吃油。”
“娘你就该跟人学学!把家里三顿饭搞好些!”
黄氏瞪他一眼:“我短过你吃的?”
现在哪里是大鱼大rou的时候?就不说天热起来吃点清淡的更爽口,只说家里这情况,天天吃rou不招事儿吗?“你要嘴馋起来就割点rou提去何家,让你媳妇儿烧出来,跟他们一道吃,这么大天气我跟你爹吃不了那么油的。不说这个,你背篓里装的啥?咋这么香?”
“跟你说着话我都忘了!”
程家兴把背篓放下来,将凉皮跟炒田螺拿出来摆在桌上:“这是凉皮儿,拌上佐料就能吃,我在何家院子就整了一大碗,这个拿回来给您跟我爹尝尝。娘你再拿个碗,给我爹匀点田螺,你就告诉他拿竹签子把rou挑出来就能吃,很好吃的,要再有一碗酒,那是神仙滋味。”
“都是特地给你做的?你过去一趟就是给人添麻烦。”
“哪儿啊!凉皮是本来就做好,切的现成。田螺倒是特地给我炒的,就用了一会儿会儿时间,我问杏儿累不累,拿着锅铲手酸不,想给她捏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