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猜到了,流程还是要走,程家兴跟来这几个打过招呼,又拜托大嫂帮忙烧个水泡几碗茶,才道:“前阵子忙买卖,把我媳妇儿累得很了,人在补觉,老姑你不着急就等会儿,到吃饭的时候她总会起来,要着急就直接跟我说吧。从太平镇过来距离不近,费这劲总不是闲话家常来的。”
丁家几个噎得不轻。
这都什么时辰人还在睡觉???
见过懒的没见过这样懒的。
这话却不敢当程家兴的面说,何老姑笑道:“也没啥事,就是吧,这几天听人说隔壁镇上出了个吉祥如意字糖,还说是头年卖米胖糖那些人整出来的。我一想,米胖糖不是杏儿捣鼓的买卖?那什么字糖也是她做出来你们挑出去卖的?生意听说很好?”
“是还行。”
“那个字糖我们镇上没得卖,只听说过还没尝过呢……”
程家兴想想,说:“那就没法子,那玩意儿我们家里人早吃腻味,做出来的全挑出去卖了,一块没剩。”
“正好啊!让表妹现做一回,我们听人说得神乎其神早好奇那玩意儿是咋做出来的!”话是何家老姑她大儿子说的,程家兴瞅他一眼,实在好奇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纵容的说出这种话来套方子。
换个人兴许就尴尬了。
程家兴就是有那种本事,他不尴尬,反倒能让别人下不来台。
只听他说:“材料全用完了,做不了,就哪怕能做也没得放人进灶上看的,我媳妇儿做糖的时候亲爹娘也别想进去,老姑您别嫌我说话直,就这么回事,咱们做吃食的把方子看得比啥都要紧。”
何老姑头一回遇上这么难缠的人,程家兴说完她都不知道该咋接茬。
这时候,端着热茶过来的刘氏也后知后觉的整明白了,敢情这几个是盯上字糖买卖来骗方子的倒霉亲戚?!真可惜它已经把茶叶水端出来了,不然非得呸呸往碗里吐上口水。
本来刘枣花的人设还是看弟妹不方便替她待客的好大嫂,意识到来这几个是坏胚,她笑都懒得笑了。在那儿小声念叨:“有些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得过来还是奔着发财来的,想发财又不走正道,真把人当成傻子。”
她念叨得实在很小声,丁家人只隐约听见几个词,没明白人在说啥。
他们也顾不上去琢磨刘氏在说啥,调整好心态给程家兴打起煽动,问他想没想把买卖做到周边各镇甚至于说各县去,毕竟挑担出去的规模实在太小,这买卖不做大了多亏?
丁家几个唾沫横飞,程家兴嘛,兴致缺缺。
只过年干一票都能把人累得够呛,还扩大合作?又要扩大合作还要守住方子那结果不是累死自己?人活着最重要得开心,买卖做得不开心了还做个屁,现在这样过着不也挺舒坦的?
程家兴这个态度,丁家人磨破嘴皮也煽动不了,眼看何家老姑要憋屈死,何娇杏收拾收拾出屋来了。
看他出来程家兴就站起身:“不是让你接着睡?出来干嘛?”
“你出来半天了也没回屋,不得是遇上事儿了?”何娇杏看着一院子的生面孔,问这都是谁啊?
这下刘氏跳起来了:“咋的弟妹你不认识?她说她是你姑!”
“我姑那么多,好些都嫁了几十年,平常也不往来哪里全认得出?”何娇杏看向那女人,就跟黄氏做的一样,喊了声老姑问她是哪一房的?
上门攀亲结果人家完全认不出,话里话外也是不亲近的意思,这就有点尴尬了。
可为了字糖买卖,何家老姑还是绷住表情,说她嫁得比较远,回娘家的次数就少一点。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是何二太爷那房的,嫁去太平镇那个。
“我想起来了,那是挺远,怎么挑在这时候上我家来?”
刘枣花帮何家老姑回了:“他们说半天了,为字糖买卖来的,说想跟你们合作干票大的。”
“那买卖我们停了,今儿就是最后一天。”
“放着有钱你不赚???你这孩子咋回事???”
“钱哪挣得完?都忙了个把月也该歇下来好好过个年了。老姑您要真是为买卖来的,我只能说声对不住。”
……
何家老姑来的时候真没觉得谈个合作发财有这么难,在这头待了一个时辰不到,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有钱不挣的傻子。何娇杏还要留她吃饭,她吃不下,跟男人和儿子气冲冲走了。
等那一家子走远,憋半天的刘氏问了一句:“我之前就想说,那会儿弟妹你们忙着做糖,不是开口的时候。”
“嫂子你有话直说吧。”
“那我说了?我想着这买卖挣头大,哪怕咱们做一段时间停了,别人琢磨不透迟早也会早上门来的吧?总有人盯上不死心,老三你跟三弟妹是咋想的?”
咋想的?
忙起来的时候真没特别去想,既然说到这里,何娇杏就地琢磨了下,想着字糖也就是逢年过节或者家里办喜事才会买,平常拿出去卖不好的,这手艺说起来不必留,要